最终,葛尔隆还是参与到了一行人赶往王庭的队伍。
只不过,并非如葛尔隆所料想的那样找个人说一说好话就容得他为所欲为了,虽然情是杨简与雨晴公主两人一起求的,花恨柳却也始终坚持了一点——人多了目标大,只能他一人跟过来。
这已经可以算作是花恨柳为了保全面子而故意找的台阶下了,杨简与雨晴公主倒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也只有当葛尔隆知道这个条件后,与达布铎、科泽抱头痛哭了好久才作罢。
眼下已经出发了半天的时间,距离身后的脱斡汗部走了大概有四五十里的路程。这已经是天不怕、温故等人的极限了,无论再怎么要强,无论身份再怎样比着别人高,小孩子仍然是小孩子,稚弱的身体是不会有错的。也正因为这样,一路上除了默不作声之外,两人并没有其他什么可做的——倒是天不怕还有一重事在做,他一路上都时不时地以一副幽怨的眼神瞪着葛尔隆看,那意思知道详情的人再清楚不过:你拿走了我的糖葫芦,你一串糖葫芦也没留给我,你快还给我糖葫芦来……
开始的时候葛尔隆还不服气,只不过当他想起来花恨柳所说这有着一副幽怨眼神的小孩是他的师父时,心中暗自揣度了一下两边的实力,咬咬牙他还是忍了下来。
“你是说,王庭就从这里直接向正东方向前进就行了?”趁休息的工夫,花恨柳叫过葛尔隆问道。
“不错,从此处一直往东,大概三天的工夫就能看到王庭所在。”葛尔隆点点头道。
“你这么说,就不怕我听完你的话后就直接让你回去算了?反正方向和时间我们也都知道了,到时候总不至于找不到地方……”对于这一点,花恨柳一直心存疑问,其实从一开始出发的时候葛尔隆便已经将整个路程如何走法全部和盘托出,当时听完后花恨柳也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点头吩咐由葛尔隆带路,一行人就这样行进了半天的路程。
这半天来,对照葛尔隆出发前的说法,既经过了几个小型的部落,也有一片罕见的湖泊,甚至连建议中途休息的地点都被他提及,而实际上这些也全部如葛尔隆开始时所说,分毫不差。此时若是花恨柳决定撇下葛尔隆单独走,绝对能够找到王庭——这一点,花恨柳深信不疑。
“这个自然是能够找得到……”葛尔隆点头道:“我说往那边走能够找得到肯定就能找得到,您应该是深信这一点所以才和我说这种话的吧?不过我不担心像您说的那般中途就被踢开了。”
“哦?为什么不信?”这反而令花恨柳惊讶了:自己好像还没有那种值得别人无条件信任的魄力吧?也就是说肯定葛尔隆有所隐瞒才敢于这样“有恃无恐”吧?
“我只说能够走得到,却不说走得到的时候是顺利地走到还是费劲周折地走到……实际上,一直往东走是一条比较近的路,只不过若是不小心误闯进别家的部落,就不知道能不能像我们脱斡汗部一样好说话了……”说到这里,花恨柳注意到葛尔隆脸上有一丝得意的笑容掠过。
他微微一笑,点头道:“不错,我们的合作自然不会到此为止的,希望在合作结束之前,咱们能继续开诚布公地交流下去。”
“这是自然。”葛尔隆点头,见佘庆、杨简正骑马靠上前来,他微微垂头,故意放慢了马速,让这两人超过自己去与花恨柳说话。
“这样走,真的没有问题吗?”杨简还未走近便先问了起来。
花恨柳自然知道她所问何事:卫州失利的事情他也与杨简说了,不过出乎意料的是杨简并不直接催促赶紧回去支援或者赶紧启程将灯笼的事情处理完腾出手,而是第一时间就问花恨柳——你打算怎么办?
这虽然只是简单的一句问话,不过意义却非比寻常,若是放在以前,杨简或许直接就开始吩咐佘庆做一些什么事情来了,此刻先让花恨柳说,一方面是经过定都城一事确确实实认可了花恨柳,另一方面或许也在用行动向花恨柳传达一个信号:以后就你说了算了……
花恨柳现在能做的很简单,因为他此时身在北地草原,便是想帮忙能使出的力也微乎其微,只有动用佘庆这边的资源,一方面向杨武、宋长恭等人将这件事说了一下,询问他们的看法,另外一方面他还单独写了信分别给徐先生(徐第一),墨伏以及庄伯阳、杨九关,所图也不过是一个双保险而已。此外,还有一件事情他吩咐下来后倒是令其他人感觉不可思议:花恨柳,竟然直接吩咐将一封信寄送给裴谱!更令旁人感觉不能理解的是套的话都没有说,直接问了两件事:第一,四愁斋被人“端”了,是不是你裴谱做的好事?第二,卫州短时间内竟然连失两州,这其中有没有你裴谱的参与?
佘庆当时虽然也觉得奇怪,不过既然是先生让做的,他也并未反对,只不过一路上都揣着这个疑问而已,此时与杨简一道上前来,见杨简开口问,他也不甘落后,问道:“那信中所说的两件事……”
“事情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头一句,花恨柳似乎是什么都没有说,因此当他说完之后听着的两人并没有什么反应。
“往复杂了说,这件事看着蹊跷,尤其是佘庆花力气有目的地做了一番调查后仍然没有得到什么可靠的消息,这一点来看,事情能够简单了才怪……”
“那您不是还说‘说简单也简单’么?”佘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