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不用给佘庆送去一些药?”想象着佘庆在行动不便之际还要不停地吃桔子,花恨柳觉得场面必定滑稽之余也为佘庆的身体感到担心。
“应该不用……我话还没有讲完。”摇摇头后,接下来说话的时候牛望秋却脸色郑重了许多。
“你……你该不会惹什么麻烦了吧?”看着对方这般表情,花恨柳不禁心中打鼓,面带忧色地问道。
“也差不多……”无论怎么掩饰,有些事情一旦到了跟前也必定会败露无疑,与其到时弄个措手不及,还不如现在提前说说出来让花恨柳做好准备。
“得罪笛逊了?”虽说不见得完全怕笛逊,不过像他这种人自然还是越少得罪越好,若是惹得他心情不爽,恐怕之后花恨柳一到关州便要提起十二分精神才能应付得来了。
好在,牛望秋摇了摇头。
“不关他的事。”牛望秋讪笑着说道。
“嗯……那还好。”听到这里,花恨柳心神稍松,提了茶壶便为牛望秋倒水,这一举动似乎是为了感谢对方没有给自己带来麻烦一般。
“我就是把公孙止意失手杀了……”
“当啷——”
一声脆响,声音虽然不大,可是在仅仅是他二人所处的屋子里听来却已经是极为刺耳的声音了,花恨柳茶水尚未倒出,听了牛望秋的话,手一哆嗦,茶壶便直接朝着杯子栽了下去,慢慢一壶茶水先是砸坏了茶杯,然后从桌子上一个翻身直接下了桌沿掉在地上,“啪”地一声闷响,摔成了八瓣儿。
“呵……呵呵……杯子有点……有点小……”牛望秋尴尬一笑,说着这话时动作却不慢,赶紧向后抽身连退了两步才站稳了脚步。
“你刚才说……”花恨柳此时真的有冲牛望秋踹两脚的冲动了,不过,他此时心中尚存着一丝奢望,奢求对方不过是有意取乐自己而随口胡诌说了那么一番话。
“我说……我说……”眼神游移着,牛望秋来回张望着,寻找着最佳的逃脱路径。
“啊……我说这杯子太小……”伸手一指桌子上被砸的碎开的茶杯,待花恨柳目光往那处看去时,他夺步便冲着花恨柳身侧的门冲去,只不过也只是刚刚冲上前一步,后一步尚未跟上,他便整个人都被花恨柳定在了原处。
点穴什么的,花恨柳根本就没有学过,所以牛望秋定然不是被人点了穴道。他之所以站住,是因为花恨柳的眼神。
应该怎么形容这个眼神呢?幽恨还是说怨毒?牛望秋不知道,只不过有一点他却清楚:自己若是再往前走一步,恐怕花恨柳真的能够动手找他打一场。
打架,老人家从来不怕,不过有两种架他却是极为不愿意打的。一种是必输的架,就像跟笛逊打一样,一动手就是处于弱势的处境,继续打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越是往下打被揍得也便越多越狠;另外一种是不相上下的架,他也不打,这时候虽然不见得一定会吃亏,可是这时候往往不是一时半会就能结束的架,他不愿花那个工夫,也不愿费这个力气。
能躲开就躲开,躲不开就服软,这向来是最佳的应对策略了。说白了,牛望秋生平只打一种架——稳胜的架,能够轻松碾轧对方,最好是一击就胜,这才是他喜欢打的架。
可是对上花恨柳,却是他最不愿意打的,不相上下的架。
“嗯……我是说我不小心……失手将公孙止意杀了……”将踏出的步子收回,他索性一不逃二不反抗,一副任杀任剐的模样低头细语承认道。
“天啊……”到底自己担心的事情就这样发生了!花恨柳哀嚎一声,直接趴在了桌子上便开始大喊:“他还欠我一个人情没有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