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肋。”杨武轻吐两字,说出来后自己也禁不止笑出声来。
“食之无味,弃之可惜……是这个鸡肋?”杨九关愣了愣,很快便反应过来杨武所说的“鸡肋”是什么意思了……如此看来,这个功法确实在皇甫戾眼里不受待见啊!
不过,为何这么有用的功法,在皇甫戾看来却是没用的呢?
“你或许好奇,这个功法明明可以为人来续命,又为何被家师嫌弃。”看杨九关眉头微皱,杨武不用问也知道他在想什么。果然,他话说出口便见杨九关抬头看他,那模样正是一副苦思不得其解的样子。
“不人道。”杨武的解释很简单,不过这其中的含义却深远很多。
那一夜连杀西越皇族杀得灭族的皇甫戾,还会讲什么“人道”?若是让西越的人听到了,不笑出大牙来才怪!若是他讲人道,自然不会杀人无数了——只不过这是大多数人所理解的“人道”,实际上皇甫戾的“人道”却与此不同。
他的“人道”,是“人”与“道”的合二为一。何解?皇甫戾认为道是规矩,是必须遵守的秩序,在“道”的框架之下,还细分着“天道”、“地道”、“人道”,天道自然不必讲,那是上天定下的秩序,天不怕等人苦心维护的以及整个熙州现在在拼尽全力欺骗的,都是这个“天道”。
地道则相对简单了,只是将人世的皇权与治权归于其中,粗略而论罢了。
至于“人道”,皇甫戾有着自己的一套原则——其实这原则不过一句话,更直接地说便是“弱肉强食”四个字而已,也便是说,他所谓的“人道”实际上是以人来作为“道”的执行者,强大的活下去,弱小的被杀死……西越皇族那群人并不是最弱的一群人,无奈他们却是最弱的那类人中敢于激怒皇甫戾的人,所以说他循道而为也好,说他以公谋私也好,对于“人道”皇甫戾自己向来是问心无愧。
而这“鸡肋”却被他评价为“不人道”,这又是什么原因呢?
“弱小的人就应该死去,强大的人才应该继续活下来,这是师父一贯的看法。”虽然心中并不完全认同皇甫戾的说法,不过杨武为了向杨九关解释清楚这“鸡肋”的不人道之处,仍然将皇甫戾教给他的原话复述道。
“续命这种事情却与之完全相反,以白胜与言恕来说,按道理白胜已经虚弱至极,早就应该死去,而言恕却是实力雄厚,还应继续强大地存活下去……可是眼下的情形却是完全相反的,这说明他们肯定是用这‘鸡肋’违背了‘道’做了一些事情……本就不符合家师一贯的原则。”
“你是说言恕这样做了,实际上是没有办法恢复过来的?”杨九关注意到杨武的话中出现了“还应该”一词,也便是说如果按照正常的情况来看,言恕继续活下去或许不难,可是按照眼前的情况,恐怕他这样做了之后,自己也会命不久矣。
这个……这个牺牲究竟值不值得啊……看着杨武点头,杨九关心中不由得对言恕的这番举动表示由衷的敬佩。
“如此,我便没有其他的事情,就先……”杨九关一边说着话一边起身,正要想杨端、杨武两人告辞时,却听门外传信兵一声长报,站在门外静等召来。
“进来。”杨武此时心情舒缓许多,说话的声音也干脆许多,直接叫那传信之人进来。
“西越司徒活佛言恕先生求见。”
“嗯?”杨武微愣,看向杨九关、杨端两人,却见他二人也是一脸不解的模样看着自己,杨九关的脸上表情更是丰富些,不解的同时似乎还有些尴尬,大概是以为正是因为他提到了言恕,所以言恕才会找上门来吧!
“进来再说吧!”杨端也不过是微愣了一下,随后也想不透为何对方要来这里。不过,想不透他便不想,尤其是眼下根本不需要思考直接将人带到跟前来就能文强出的事情,他更是懒得思考,直接唤人去将言恕召到跟前来。
言恕仍然是一袭白衣,似乎这对于他们来说是一种固定的行头一般。他被人引进来,脸上除了尚未恢复正常的苍白,再也看不出一丝慌乱,就这样进得门来,然后轻笑向在场的另外三人一一问好。
杨端等人自然不用像他的信徒那般行五体投地大礼,也只是点头回敬罢了。
“言恕冒昧来扰,希望几位前辈不要介怀……”他正式开口之后却口称“前辈”,似乎完全是将活佛的身份抛在一边,当真是以一个晚生的身份来拜访杨武、杨九关。
当然了,无论这屋中的那个人都不会如此简单地这样认为,言恕这话之后必有后应。正是因为打定了这样的注意,所以当对方说完上一句话时他们几人才没有多言其他,仍然只是微笑致意。
“今天来这里,不为其他,只是求几位一件事情罢了。”对于杨九关几人的反应,言恕并不感到意外,他虽然身份了不得,但是实际上在阅历上却并不比着普通人有什么优势,眼前来到这里直言不讳就是不想让对方误认为自己没有诚意,因此才率先坦诚以待。
“请讲。”杨端看了一下杨武与杨九关,见他二人并下去。
“今天来时,我见杨长老在我的马车外特意留意了一番,想来也已经知道在马车内出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