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价钱越出越离谱,沐温安依旧悠哉悠哉,甚至觉得自己站困了,还能找人搬把椅子过来坐着看热闹。
芸芸众生也不过如此,一副皮相惹出这么大热闹,这一刻沐温安内心坚持了多年的信念有的动摇。既然是昏君愚民,为什么不能危害到?
他有些不明白了,沐家的家规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第一条就要做如此规定,基本上限制了他的报仇之路,同样也是沐家全族百余口甘愿赴死的原因。
难不成他们祖先的意思是甘愿沐家在某一天全部消失吗?
因为想的太入迷,沐温安脸上的假笑没维持住,迷茫感开始在身上蔓延,别有一番风味。
买东西要的就是与众不同,何况是买个人呢?
本来已经准备放弃的很多人,看到沐温安不同往日的另一面,纷纷斗志昂扬,开始频频加价。
沐温安还在走神中,她背后的鸨母已经笑的花枝招展,就差昭告天下了。毕竟她的女儿一晚值六万多两白银呐,多大的赚头!
夜凉迢的眉头已经皱得能夹死苍蝇了。他知道这个时候玄玉全国上下奢靡成风,但是完全不知道事情能失控成这样!一个女子,几百两白银也要去争一争,这像话吗?
另一边的夜凉玉也懵了,他没有想到五万两的高价还拿不下人!
这都是往年的三倍了,完全超出自己的预料,可是这些人竟然还在争!
眼看着价钱已经超出了八万两,沐温安的眉头越皱越紧!
他本来计划着,重来一次守好自己家丞相就是了,这玄玉国的烂摊子完全可以丢出去,反正他皇帝也当腻味了。但此时看来,他还是太天真了。这乌烟瘴气上梁不正下梁歪的世道,怎么能配得上那个风光霁月的人呢!
“风,找个能看的人出来报个价。”
夜凉风有点无语。
和自己弟弟借人竟然是因为自己属下全部变成了猪头没法见人,也是没谁了。
夜凉风随便摆了摆手,画舫上一个伺候的人便走了过了,“主子。”
“哥,这个满意吗?眉清目秀绝对不丢人。”
青竹抬起头来稍微笑了笑,夜凉迢满意的点头,他吩咐道,“站出去,出黄金十万两,就说人我们买下了。”
花魁的选出来的当晚就闹出来这么大动静,夜凉迢还指望着把人拐到岭南给自家丞相一个惊喜呢。
没错,他根本没答应帮沐温安,他打算直接给人赎身!
李殊一听黑了脸,“公子别忘了自己答应过主子什么!”
夜凉迢很无辜,“是他答应的,和我没关系。”
夜凉风弱弱的点点头,“好像真的是我诶。”
就算不是也要咬死了,自己哥哥一掷十万金买了个美人,这么高的身价怎么也得是他未来嫂子!
不得不说,从某种意义上讲,夜风算是真相了。
李殊很想把这些人都扔进水里淹死,然后自己上!
抗议无效,因为李殊武力值没超过夜凉迢,只能在心里想想,然后看着计划一去不复返。
带着共荣而又艰难的任务,青竹挺胸抬头上了船头,掷地有声的道,“十万两!”
此话一出,更是一场喧嚣,直接把价钱拉倒了许多人只能仰望的程度,不少人只能默默放弃。
反正这只是个第一次,来日方长嘛,总不能每一次价钱都这么高!
想到来日方长,不少人不甘的心舒服了一点。
鸨母直接笑出了双下巴,她扭着腰步走到沐温安跟前,“感谢各位对女的厚爱,既然没有出价了,那女今晚就归这位公子了。”
沐温安抬眼看了下青竹,没吭声。
青竹继续笑,“我想你是会错意了,我家主子的意思是十万两黄金给沐姑娘赎身。”
鸨母脸上的笑瞬间僵住,这可是她未来一年甚至多年的摇钱树,怎么能轻易与人呢?
沐温安还是没吭声。
“这位公子,这……”
俗话说先礼后兵,一看就知道对方不同意,青竹凉凉的瞥了她一眼,“十万两黄金依然是天价,你还是不要贪得无厌的好,心到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
裸的威胁。
青竹不聪明,但是看的懂人心。
经过今晚一闹,这花楼应该是一家独大了,与其留这个摇钱树破坏秦淮河畔的规则和平衡,不如直接出手。
只是出手的价格需要商量。
正如青竹所说的,十万两黄金已然是天价了,再往上加一家的花楼也承受不起!
鸨母咬了咬牙,仔细算了算利害关系,只能松口,“一手交钱一手交人,女从今往后是你们的了。”
“如此,多谢了。”
夜凉迢嘴角弯弯,丞相的亲人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