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活了这种话很是荒唐,但是沐温安竟然点头赞同,“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夜风都快惊吓过度了,“沐大哥,你别说了,怪瘆人的。”
如果满大街跑来跑去的人其实都是尸体,那场景实在是让人不寒而栗。
偏偏沐温安一本正经,脸色相当严肃,“朝云不是乱说,的确有可能是活死人。”
“行了,”夜凉迢笑着眨眨眼,“我认错,你别气了,再吓他就要哭了。”
“哦?”沐温安话尾拖的长长的,“这么胆?十几岁还能被吓哭?”
所以说呢,近墨者黑,能招架住夜凉迢死缠烂打的怎么可能是清冷的嫡仙?沐温安心思多着呢,只是平日里不会表现出来而已。
夜凉迢眼珠子都要惊掉了,这一本正经开玩笑忽悠他的真的是他记忆力那个温润如玉的大哥哥?
这短短的一个人多月,沐温安在夜风心目中的形象已经反转好几回了。
从最开始那个温柔善良的漂亮姐姐到后来温润如玉的大哥哥再到现在睁眼说瞎话骗人的男人,实在反差太大,大到夜凉风已经不知道该摆出怎样的表情了。
年纪尚看人不清惹得祸呐,惊掉下巴的日子还在后面呢。
夜凉迢看着心爱之人和弟的互动,脸上笑容越发柔和。面前这个人和前世清冷的丞相出入很大,但是更加鲜活。
可以说,沐温安身上每一点不同显现出来的时候,就是夜凉迢更加入迷的时候。
上辈子直接错过了,除了外在的原因,大概还有沐温安看起来很不好亲近的缘故吧。水中白莲可远观而不可亵玩,所以夜凉迢前世才不敢确认自己的心思。
玩笑也开完了,是时候说正事了,沐温安指指自己对面的位置,“朝云,过去坐。”
夜凉迢还站在凳子边儿,但是朝云不能违抗主子的命令,只能硬着头皮在夜凉迢死亡眼神的注目下坐下去,看起来就像是木头人一样僵硬。
夜凉迢看了很久很久,朝云可谓是如坐针毡,难受极了。
这到底是折腾夜凉迢还是折腾自己的属下呢?这对沐温安来说都不重要,反正别人不舒坦了他就开心。
认识到和朝云置气没有用,夜凉迢把眼光放回了沐温安的身上,“我……”
“嘘,安静,”沐温安食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么。”
“那……”
“呵,金秋时节景色正好,绿草如茵,二皇子不如直接坐地上。”
地……地上?!
夜风憨憨的问,“这不太好吧,地上脏,还有虫子。”
不得不说,让一个皇子坐在地上的确不符合规矩。如果说大家一起坐地上还好,但是属下和主子平起平坐,客人安排坐地上算是怎么回事?
然而今天沐温安就是看夜凉迢不顺眼,“那就出去,哪凉快去哪。”
惯得他们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在他面前耍花招,不就是认定了他不敢把两位皇子怎么样吗?
那他们还真是想岔了,沐温安是个天不怕地不怕做事随心的主儿,而且他还记仇。
本来被夜凉迢纠缠了好多天心里就不舒服,听到杨文瑾在这里心情更是不佳,想要发泄一些就只能折腾这些正好撞上来的倒霉蛋了。
夜风也没继续开口,他就是随便说说而已,在沐温安这里,他从来没用想过用身份压人。
就好像夜凉迢说的那样,从皇宫出来之后,他也想用普通人的方式去交朋友。既然是朋友,就要不拘节。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孩子都是天使。嘴上说着不要不要,撇撇嘴就撩开衣袍坐下了。
这样一来,夜凉迢就其它三人高出了一截,看起来很碍眼。
沐温安挂着浅笑淡淡道,“我不喜欢仰视别人。”
得了,夜凉迢彻底蔫了,不就是坐地上嘛,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但是沐温安还是低估了某只大灰狼的厚脸皮!
坐地上可以呀,夜凉迢三步迈到沐温安的身前,然后整个人矮了下来,双手放沐温安腿上,像只宠物那样把脑袋一放,看起来很是享受。
夜凉风早就默默低头了,他实在不想承认这是他哥。
这种跪坐着地上,然后枕在别人大腿上的辣眼睛姿态夜凉风还真的见过,在他皇帝老爹的后宫见过!
为了表示亲密和前辈,总有些美人愿意这么待着,所以皇帝的寝宫永远铺着厚厚的摊子和兽皮。
真是为了夫人脸都不要了呐,这般作态夜凉迢看起来很自然,沐温安心里都有些不舒服。
的确,这二皇子在他面前的姿态软弱的过分了,让他有种自己真的被人深爱着的错觉。
然而错觉永远只是错觉,沐温安伸手摸摸沐温安的脑袋,“真不知道怎么说你。”
教皇子礼仪姿态不是他沐温安的事儿,既然夜凉迢本人都不抗拒,他也就随着对方去了。
反正这家伙每天都粘糊的要命,越拒绝越来劲儿,反抗还不如等他把这兴致磨没了自己放手。
知道自己不会被拒绝,夜凉迢嘴角的笑容根本收不住,心里的温软和控制不了,只能自己转移话题,“西南大军那边的确有点问题。”
说起了正事,忽略掉他现在的样子,单凭这嗓音还是很让人安心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现在大军主将不是黎将军,估计普通士兵也不知道主将已经换了,他们只是听命令行事而已。”
沐温安的眼睛还放在夜凉迢那一头未束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