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这些银针也要收掉吗?”
“嗯?”银针?哪里有呀,她没看见呐!
确定自己身后没有了虫子,汐颜转头,“哪里有银针?”
难道不是花月溪全部收起来了吗?还是说她眼睛真的不好?
下人们指指上面,“在那里。”
顺着他们指的方向看过去,汐颜嘴角抽了抽,“你这是把人家扎成刺猬了吗?”
银针都钉在床顶了,目测有上百根,大概是被夜凉迢得内力逼出体外的吧,也是这变故让花月溪变成了这般虚弱的样子。
花月溪懒懒的提眉,“若是你肯学着巫蛊之术,我便不会如此狼狈。”
李殊终究是个门外汉,简单的拿拿东西还可以,出意外也只能傻看着。
没办法,他的天赋都在武学上,不然也不会被沐温安的父母带在身边悉心教导。
要是舞刀弄枪这人在行,谈诗论画也能行,医术方面一点天赋都没有,基本的草药都认不出来。
有些人是脸盲,有些人是路盲,李殊大概就是草药盲了,什么珍贵得药材在他眼里都是一样的花草,当初花月溪想让他学医术的时候,没少闹笑话,更没少糟蹋东西,花月溪也就放弃了。
然而汐颜是个好苗子呐,因为是女孩子,心也细,学这些最合适不过了。
只是花月溪不直一次让她试试蛊术,因为和医术共通,所以难度不大,只是汐颜一直是摇头拒绝的。
就算现在花月溪因为帮手不靠谱,她也不松口,“我怕虫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幽澗也有天赋不错的,拉个人给你帮忙很难吗?”
这就是自讨苦吃,这么多人在呢,非要李殊当助手,受伤也是活该。
“不说这个了,那些针也不用管了,你们去门口守着吧。”
赶走了人,汐颜好奇的接近夜凉迢,“他现在手没事了吧?”
李殊答,“没问题了,醒了就好。”
“那带他去休息呐!”汐颜有些生气,“哪个人在这儿守着不行?他虚弱成什么样子你也不是不知道,和他一起待这儿做什么?”
花月溪大概是风一吹就倒的吧。若是玩游戏,那花月溪就是高爆发的脆皮法师,厉害是厉害,但是很快稍不留神就死翘翘了。
花月溪弱弱的摇摇头,“等他醒了我再走。”
钟情蛊是解决了,只是夜凉迢什么心思没人知道,他答应了要给沐温安一个温顺的爱人,就不能现在走人。
汐颜原地转了两圈,有些烦躁,“能不任性吗?你身子到底怎么样你又不是不清楚,这么闹后果是什么要我提醒你?”
作为大夫,最怕病人不听话了,偏偏汐颜还拿花月溪没什么办法,头发都要被愁掉完了。
“放心,我有分寸。”
“你!”汐颜又转了两圈,一屁股坐在床边开始数落,“我最烦的就是这句话了。你能不能把你的标准提高一点?不透支身体不能代表你有分寸!”
只要不出大问题就是没问题,这思想到底是谁给灌输的!就不能稍微爱惜一下自己吗?
花月溪轻笑,“无碍,两幅药的事。”
“行行行,”汐颜摆摆手,“你是我老师,你说什么都对。”
医者不自医,花月溪医术的确高明,但是他这病弱的身子一点办法都没有,怎么调理都不管用。事实上汐颜也没有少翻医书,照样是无可奈何。
死不了不好不了,不影响寿数,只是活的不舒服罢了。
体弱多病要是放在姑娘家身上还好,可以说一句弱柳扶风,反正一般女子都是被放在后院的,药不离口也行。
要是男子体弱,就有些难受了。明明是风华绝代的人,因为身体原因,很多事情没办法做,出远门都不行,日子太难熬了。
汐颜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心疼而已,还有些惋惜。
若是花月溪健健康康的,绝对能迷倒一大批人,而且是男女通杀。然而他现在一年中大部分时间都不会迈出沐府半步,只要李殊不在,那就绝对是孤孤单单一个人。
汐颜依稀记得多年前,花月溪一袭紫衣倾天下,公子无双人人爱慕,还记得那人眼角含笑,把他们几个护在身后。
世事难料呀,都是为了他们,这不过而立之年的人早早的过气了老年人的生活,若是当年能拿到解药……
每个人心中都有痛苦的记忆,对于幽澗得老人来说,最痛苦的大概是汐颜年纪遍体鳞伤和花月溪中毒成了半个废人……
想到这些,汐颜总是闭上眼睛抬起头,生怕自己会狼狈的哭出来。
花月溪一看这样子,就知道这丫头想起了往事,“别想那么多,沐沐现在如何?”
汐颜眨眨眼,把眼泪收回去,声音有些不自然,“我都忘了问了,他是怎么了?这是第一次把脆弱挂在脸上,吓我一跳。”
相依为命的四个人最在乎的就是彼此了,汐颜年纪也是操碎了心。
花月溪嗤笑,“因为你背后那人吧,感情的事情谁说的透呢。”
背后这只皇子?所以说沐温安真的是动心了?
汐颜有些不敢相信,想要转身看看这人到底有什么魅力能吸引到沐温安。
然后转头那一瞬间,汐颜对上了一双紫色的眼睛,吓得她手脚并用的从床边逃到了李殊身后,“什么情况,他怎么成这样了?”
她闪开之后,花月溪他们自然也看到了。眼睛的颜色还是其次,关键是其中的感情太复杂了。
痛恨、懊悔,深情,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