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家老宅,当管叔再一次把黑衣男人迎进池老爷子的花园的时候,池启终于收到了这一条不知道迟来了多久的消息。
当秦路把这件事汇报给池启的时候,他才知道,原来一直以来,并不是老爷子放手不再过问公司和家里的事情,只是很多事情,都交给了其他人处理。
只是,男人的身份,秦路却说没有查到任何的线索。
连人都见过了,却从任何渠道都查不到资料,那么只能说明,这个人的身份,被刻意的掩盖了,而在南城,能够做到并且有必要去做这件事情的人,池启只能想到他的爷爷。
可是,他们明明已经一步一步接近当年的真相了,为什么事到临头,却又横生了这么多的枝节,让他不得不怀疑他们所调查的事情的真实性。
只是,这些事情,既然是聂远传递出来的,真实性,真的需要怀疑吗?
池启垂了垂眸子,手指有些哆嗦:“不是,我的身边,不会连聂远都不能信任。”
池启迫切的想念路鹿,在那个就像一张白纸的女人面前,喜怒哀乐都那么明显,一丝多余的猜忌都不需要有,或许,因为这样,所以在她的身边,他才会格外的感觉舒服。
驱车回家的路上,池启又到了那家买过到现在都没有送出手的礼物的商场,这次,却在经过一家甜品店的时候径直走了进去,巧克力的蛋糕,似乎路鹿每次在做甜品的时候,都会做一点。
既然想要回家和她呆着,池启想着,或许买一个蛋糕,能让松鼠放下一些防备。
“你的意思是,谁都行,不能是我?”他挑了下眉,似乎对聂萱的答案并不好奇“怎么,既然敢说,怎么不说清楚?”
聂萱真的是……
觉得自己快被逼疯了,她知道,自己已经被男人“玩弄”在掌心了,只是,她并不想就这样不清不白的和他浪费着时间,聂氏虽然急需男人的帮手,但是,如果要以她的身心为代价,她聂萱还没有到这么不顾一切的地方。
“是!你是一个很厉害也很聪明的人,你是……”
“够了!”
男人噌的一下站起来,他丝毫不想听她有多不喜欢他的频繁出现,男人居高临下的警告她,“聂萱,你如果识相的话,最好一个字都别多说!”
回来的这段时间,他一直都想不通她为什么像是一点也不记得他了,虽然是他自己故意隐瞒身份,但是,他并不觉得,自己和时候,一点相同的地方都没有。
或许,男人眯着眼睛危险的看着聂萱,她只是,连当年那个男孩,都不记得了……
他甚至不切实际的想,如果她对他还有一分情谊,哪怕只有一分感情的存在,她或许都不至于这么久都没有认出他。
他还是抱着太多不切实际的幻想,结果却被现实狠狠的给了响亮的一巴掌。
他是疯了,所以才会一次又一次的忍不住出现在她的面前。
他是病了,才会幻想,在他没有主动坦白的时候,聂萱或许有一天能猜出他的身份。
想到这里,他缓缓走到她面前来,低头凝着她,字字刻骨,“我告诉你,就算你躲到天涯海角,也不会有机会逃出我的视线!”
聂萱颤了颤,目光惊愕:“你……”
话还没出口,却又被打断了。
“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他多喜欢她啊,为了她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孤儿一步一步走到今天,就是想跟她有一天能够重逢。
他成功了,站到了她的面前,结果呢?结果她却一次又一次让他离她远一些。
他是想跟她一起和平相处,可是,她的决绝和拒绝的姿态,让他一次又一次的硬下心肠。
或许从他出现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不再是那个只会想着如何对她好的人了。
想起聂萱一次又一次的拒绝,男人憋着一股气,刻薄恶毒的话几乎脱口而出,“……”
最后,却还是没说出来,他终究,还是舍不得的。
聂萱害怕极了,男人一言不发的样子,一直以来的强硬似乎都是在强撑,那种被伤害的眼神让聂萱不由自主地怀疑自己是不是哪里错的真的太过分了,才会让男人,一次比一次看上去难过。
“你,我只是……”
只是什么呢?只是不想让自己真的喜欢上你?
还是,只是……害怕自己喜欢上你?
聂萱又气又恼,大手握住男人的手腕:“你是不是一定要逼我……”
“不……”
终于一有什么要说出口,男人看着聂萱目光炯炯地样子,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不,还不是时候。
四目相对,聂萱僵住,约莫有数十秒,她冷笑了起来:“呵,如果你只是想让我愧疚地话,那么恭喜你,达到目的了。”
当时他们还是孩子,每次被她护在身后地时候,都会看到她用着这样地语气和姿态面对那群仗势欺人地人,可是现在呢?
他似乎,变成了她从前最讨厌地人地样子。
男人呼吸窒住,死都没有想到她有一天,会对他说这种话。
为什么他要来找她?
让她害怕他,甚至让他厌恶他吗?
不是的,他们……不该是这样地。
这么多年来,他对她抱着那一丝不切实际的梦,在这一刻似乎也该醒了。
聂萱的话,像是压倒了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男人深呼吸一口气:“我的确是……莽撞了。。”
他是笑着说出这句话,指甲却陷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