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吧。”池启的眉头皱的太紧,他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有见他的机会。
“池启。”聂远苦口婆心地说,“我怕,你见到她,又回到了十年前的样子。”
“放心吧。”池启叹气,“至少,我没有十年前那么傻了,是吧?”
……
人犯傻的时候,总是没有自控力的。
池启离开的突然,原本没有打算回老家的路鹿突然想回去一趟。
她已经许久没有见过妈妈了,也不知道,正在建的新家,是个什么样子。
回家的路程虽然算不上遥远,可是长途汽车之后还要转乘两次,老家在偏远的乡下,沿途景致美好,呼吸的空气,也沁人心脾。
快要到了初夏,可是,田野间的风光仍是一片翠路,漫山遍野都能在簇绿之中瞥见鲜艳的色彩。
这个时节,正是山上野果子开的正盛的时候了。
路鹿想,她也好多年,没有好好地回老家看过了,以前回来,总是跟在妈妈身后,低垂着脸四处借钱,乡里乡亲能借的都借遍了。
可是,还好,她们有钱便还,虽然大家都被她们借怕了,可是,仍然没有把他们当成了洪水猛兽。
现在,妈妈终于可以抬首挺胸的在这里生活下去了,不用担心钱,不用担心温饱,也不用担心,日日有人催债。
路鹿坐着摩的到家门口的时候,工人们正热火朝天的干着活,妈妈的声音响亮,她和一些乡亲们正在招呼着大家去喝煮好的茶水。
她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总觉得有些许的不真实。
妈妈很好,家里的房子已经建成了大半,老家的人和妈妈的关系看上去也很亲厚。
如果,日子能够就这么一直平淡下去,多好。
她想起出发之前接到的绑匪的电话,他们向他询问池启的行踪,她该庆幸的是,池启只是跟她说自己要出国,她并不了解,那个头天晚上神情萎靡的男人,究竟是为了什么。
可是,这样的日子,只要他在池启家多呆一天,就不会结束。
……
“鹿?!”一位身材“健壮”的女人看见她便惊讶的叫了路鹿一声,“哎呀,这是鹿吧?这么长时间没见,婶子差点都认不出来了。”
“纵波婶婶好。”
这个叫她的人,是村里卖部的老板娘,她记得,这个婶子平日里待人接物的总是笑眯眯的,和村里的婶子们关系都很不错。
“哎,好好,”纵波婶婶跟她聊了几句,转头便把她妈妈叫了出来,“春妮啊,你快来看,这是谁回来了?”
“哎,来了,”妈妈应了一声,便走了过来,“谁啊?”
“鹿?你这孩子,回来怎么也不先跟我说一声。”妈妈接过路鹿手里的行李箱,一把把她往屋里拽。
“哎呀,这是路鹿回来啦?”
在家里帮忙的几乎都是路鹿认识的人,村里的能工巧记多,有什么事大家都是能帮的上忙的便都愿意搭把手,路鹿之前见到他们,总是觉得抬不起头。
现在看着,却觉着大家对她倒是都很亲厚。
“是啊,这孩子,回来也不跟我说一声,”妈妈笑眯眯的跟大家说,“我先带她进屋去休息会。”
她一个个的打过了招呼,便被妈妈拽着去了屋后头。
房子分了前后两处,他们前面在施工,妈妈便住在后头临时搭建的棚子里。
还在老家这几个月总是天朗气清的,虽是临时搭建的住处,倒是比住在城里还让妈妈舒心些。
“我们老板临时出差,放了我几天假,”路鹿被妈妈从旁边拽进了屋子,一边把包放下,一边接过了妈妈给她倒的茶水。
老家的菊花茶,很多地方的人,都喝不惯的味道。
“出差?”妈妈让她坐下,“那你这假能放多久?”
“不知道呢,看老板什么时候回来吧,他也没说。”路鹿想,能晚回来一天便是一天吧。
“鹿啊,虽然你一直跟妈妈说你在那干活干得挺好,”妈妈皱着眉头语重心长,“但是妈妈总觉得不放心,你这一个月的工资这么高,还包吃包住的,妈妈总觉得不安心。”
路鹿看着妈妈握着她的手,她想,如果这个世上,有一个人能让她坚持着一直努力着什么也不怕,那便是眼前这个,哪怕自己受尽磨难也要保护她的女人。
“没事啦,妈,”路鹿故作轻松,“你别看这个工作内容看上去简单,其实可难了。
你都不知道,我们集团有多少人羡慕我成了总裁的保姆,要知道,吃喝住行要能满足总裁的要求可难了,要不之前怎么那么多人都干不长久呢。”
一个真的关心你的人,总是会站在你的立场上,相信你所说的,任何一句话,哪怕她的心底存在着再多的疑虑,哪怕她觉得你其实可能在骗她,可是,她还是愿意去相信你。
相信你说的每一句话。
初夏的老家,阳光很好,空气很好,山很绿,河的溪水很清,乡亲们的笑脸动人,妈妈的饭菜美味得紧。
她还拖着妈妈去了一趟山上,美其名曰去呼吸新鲜空气,其实只是馋的不行,想去吃那些时候才会感兴趣的野果子。
对了,田间的桑葚也甚是味美,路鹿跟妈妈摘了一大篓子,回去便清洗干净,给家里建房子的人都分了。
妈妈闲时便会去和村里的婶子们打麻将,五毛一块的,图个乐子,偶尔赚了点钱,便骑着路鹿刚买的电动车出门给她买点零食给她分个红,晚上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