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你似乎出汗了。”进入病房后,男人只是冷冷的瞥了史博涛一眼,便再也没有去看他。
孙骁骁纯不自然的摸了摸自己的额角,心里很是紧张,确实出了一点汗,“里面打着空调,会出汗很奇怪吗?”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觉得好笑,孙骁骁纯的表现让他想起了一句话:死鸭子嘴硬。
病房里忽然变得很安静,孙骁骁纯也不是那种话很多的人,静,静的能听到时钟滴滴答答的声音。
iu病房里,一个戴着呼吸机的男人,被剃光了头发,躺在病床上双目圆瞪。
他似乎是清醒的,却又只能睁着眼睛盯着某个地方,没有一丝分给其他任何人。
男人穿上隔菌服,隔着薄薄的一层衣物,冲着病房里的人冷冷的笑了。
池家老宅,聂远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跑了过来,池骋回家的时候,他正和池老爷子坐在院子里的摇椅上,晒着太阳,聊的开心,久久不离开院门的老爷子,也就只有在看见聂远和sur的时候,能够真心实意地笑出来。
南城的冬天,也就只有午间的阳光,能够让人感觉到真实的温度,人在湿冷的气候下呆的久了,一遇见阳光,便忍不住贪求。
池老爷子满是皱纹的脸上,虽然隐约能看见病态,但是却是真实地欣喜。
“你怎么又来了?”池骋走进院子,一脸不耐烦地坐在旁边空闲的凳子上,斜着眼睛看着那个一直对着老爷子笑靥如花的男人。
“不成体统。”池老爷子轻声呵斥,皱着眉头看着那个坐没坐相的被宠坏了的孙骁骁。
“啧,”池骋不耐的皱眉,可是看见父亲脸上的病容,却又把自己刚想说出口的话噎了回去。
“吃过饭了?”老爷子看着自己的孙骁骁,还是没忍住关心了一句。
“吃了。”池骋声回应,这么多年没有和父亲好好说话,突然改变态度,让池骋总有些不自然。
“管叔炖了汤,去喝点。”他说完,便又转过头跟聂远说上了话,其乐融融的样子,倒真的像是父子两个。
“嗯。”池骋点了点头,起身走了,临走之前看了一眼那个从头到尾都没有给过他一个眼神的男人,目露凶光。
呵,行啊,现在,连多看他一眼都不屑了。
坐在公交车里,路鹿的脑海中全是池启的身影。他急匆匆的从电梯出来,他抱着sur一脸温柔的模样,她以为已经被掩埋的记忆再一次清晰的出现在脑海里。
原来真正没有认清楚自己地位的人从来就只有她,她固执的认为只要不去想不去碰那些东西总有忘记的一天,直到现在她才发现一切只是让曾经的所有在她的心上彻底长成了无法去掉戒掉的残忍病根。
池启对sur的宠溺就像是在她心上的再扎上一针,让她连挣扎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他对sur这么好跟她在一起一定很幸福吧,毕竟他们青梅竹马,毕竟池启一直依赖都那么喜欢她。
“路鹿,你怎么了?”孙骁骁心底的疑惑更大,路鹿今天走神的次数太多了。
听到孙骁骁的询问路鹿这才知道她刚才太过沉浸在过去倒是让孙骁骁担心了。
“我没事,你想吃什么,我回去给你做。”
“刚才吃的很饱,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吃。”孙骁骁觉得很奇怪,最近路鹿总是跟她出来玩,只要她放假,她就跟在她的身边,明明是说在池总那边上班,却又有这么逗的空闲时间。
孙骁骁的体贴让路鹿心口又是一酸涌出深深的自责,她最近总是把孙骁骁当作挡箭牌,明明是为了让自己放下,却又一次又一次的做出和自己心意相违背的事情。
……
路鹿从外面回来的时候池启正坐在沙发上给西西讲故事,看到她进来池启放下手里的故事书让阿姨带着西西到别的地方玩。
西西是保姆的孩子,池老爷子看保姆工作的时候总是要到处请人看孩子,就让她把孩子带到老宅一起养了。
从在这里长大的孩,跟这里的人都熟悉,就连一直习惯冷着脸的池启,在看见西西的时候也总是有笑模样。
西西看着从外面走进来的路鹿,冲着她悄悄眨了眨眼睛,换回路鹿一个发自内心的微笑,就自己去找妈妈了。
“你今天去哪儿了?”
sur心里涌出一抹欣喜,池启第一次主动关心她,是不是说他其实还是关心她的?
可她抬头的时候却对上池启那双寒若冰霜的眸子,心头一紧,再也说不出说服自己的理由,“我…我出去见一个朋友了。”
池启对路鹿嘴里的朋友没有丝毫兴趣,他其实早就已经从秦路的口中知道了她的去向,只是,一次又一次的出门,甚至最近已经开始不向他汇报,如果不是因为在池家老宅,他甚至不能想像,他不在家的这些日子,她会不会根本就不回来。。
“我签下你,不是为了让你一次又一次地出门玩地。“
“我明白。”sur咬着唇,她自然明白池启留下她的目的。
所以这些年她全部的精力都花在他地身上,她很清楚要得到她想要的,她必须做好自己的”工作”,才能换回自己有一天可能会有的自由。
“你还知道?”
池启走近路鹿,强大的气场让路鹿连呼吸都紧了几分,她以为池启要对她做什么可池启只是的看着她,一字一句道。
“如果再出现今天的事,你永远别想再离开我的身边!”
说完池启连看都不想再看一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