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你看,这个瓶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
唐澜脏乎乎的小手上拎着一个瓶子,唐元秋随便一眼看过去,愣愣地注视着这个透明的小瓶。瓶内有两张纸,纸色白皙,似乎是才放进去不久。不过瓶子外面就太脏了,沾了些树洞内的污垢,加上昨夜下过一阵雨,树洞内还有些积水,黑不溜秋的,要多脏有多脏。
“澜澜,你怎么什么东西都捡,还不快把瓶子扔掉!!”李冉见到宝贝女儿手里抓着脏兮兮的瓶子,眼睛一瞪,勒令她扔掉瓶子。
“等等,这个瓶子让我看看。”唐元秋微笑着从侄女手中把瓶子拿了过来,顺便摸了摸脑袋,轻笑道:“别理你妈妈,小孩子就要活泼一点。”指着不远的水龙头道:“那里有水,我带你过去洗洗。”
说着就领着唐澜一起往水龙头那边走去。
老槐树下也是一个公共汽车的站点,不远处由村里共建了一个站台,一旁就有水龙头。
唐澜乖巧的拧开水龙头洗手,而唐元秋则用水冲洗了下瓶子。褪去污垢,瓶子呈现出了另一番模样,唐元秋回到老槐树下,将瓶子中的纸条取了出来。
纸条一共有两张,一大一小,一张字迹工整,一张字迹歪歪扭扭。
不知道为什么,还没有仔细看字条上的内容,唐元秋就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好像她看了这张纸条,未来就会发生改变似的。自嘲地摇了下头,她有些感慨自己是不是得了精神分裂,事实上现在的她有些弄不清楚前世与今生到底是否真的存在,还有那个叫梅伊比斯的自己,是否也真实经历过。
自“那个梦”醒来已经过去了六年,她作为一个普通人,渐渐的认为现今22岁的唐元秋,才是真正的自己。至于从前那个男性的唐元秋,还有梅伊比斯,便如一场见不得晨曦的梦。
只是当她手里拿着瓶子,即将窥探两张纸条上的内容时,却忽然升起了一阵惶恐。梦,究竟梅伊比斯的经历是梦,还是眼下正在做的才是梦?
坐在原地挣扎了好久,她渐渐平静下来,拿出那张大一点的纸条,偷偷看了一眼。
这一看,她忽然舒了一口气。
真相,原来是这样!
“在看什么呢?”李冉走过来好奇地问,尔后又轻笑道:“你这个做姑姑的也真是,澜澜疯,你也陪着疯,宠她不是这么宠的。”
唐元秋一笑,摇摇头。
忽然道:“你们说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界是怎么样的?”
李冉诧异了下,“你这个问题问得有些高深啊,好有哲学的范,这样,让我们家的教授先生来给你解答一下。”
唐言奇被叫了过来,听见李冉的转述之后也是一愣。“这个要看每一个人的理解吧,世界的定义是怎样的,从哲学的角度,世界开始于地球生命出现的那一刻,没有生命出现的地球,只是以本原形式而存在着的宇宙的一部分。人们对世界的描述,就是对以自然形式而存在的生命环境里存在的一切生命事物的范围描述。”
“而在佛家看来,‘世’为时间意,‘界’为空间意。有的人说世界专指人类生活的地球范围,而有的人认为世界是指全宇宙。”
“这个……”
“够了。”见唐言奇滔滔不绝,唐元秋忍不住出声打断,“相对于整个宇宙而言,我们生存的地方或许只是沧海一粟,我们如果将自己存在的整体叫作世界,那么这个世界有多大,你们考虑过吗?”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们的世界也许只有一个太阳系那么大,我们看到的银河都是虚假的;又或者我们生存的世界仅仅只有一个省那么大,我们没有接触过的地方,也许都是虚假的……”
唐言奇和李冉奇怪地看着“胡言乱语”的妹妹,眼中担忧的神色一扫而过,“小秋儿你怎么了,该不会是读书读傻了吧,还是心情不好,想找堂哥堂嫂开刷?”
唐元秋笑了下,摇摇头:“没什么,只是忽然有些感慨而已。我们生存的世界,未必就是真的。也许就像薛定谔的猫,当你不看我的时候,我可能出现空间任何一个位置,那时的我相对你这个观测者是纠缠的、混沌态的,而当你看我的时候,我就出现在你面前。”
“也许你们认为自己都是真实存在的,但是我……我知道你们认为我是真实的,但对我自己而言,我并不存在……”
唐言奇和李冉面面相觑。
“你们看看这两张纸条吧。”说着将两张纸条递过去。
唐言奇和李冉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大纸条上字迹工整的写着自己想要一个不平凡的人生,小纸条字迹歪歪扭扭的则是许愿将来要做一个有文化的人,还要有一个好老婆。
“这没有什么啊?”也许只是一些无聊的小孩相信了许愿的传说而已。
“你们再看看署名?”
夫妻俩这才翻过纸张看写在背面的名字。
大纸条写着“唐元秋”的名字,落款时间为一九九七年。
小纸条写着“唐言奇”,时间同样为一九九七年。
李冉瞪大了眼睛,惊讶道:“这张小纸条是老公你写的?”
唐言奇有些凌乱了,他可不记得自己1997年的时候写过这纸条,他可是一点都不相信向老槐树许愿这种说法的,因为……当时觉得好玩,他编出了这个荒唐的游戏哄骗小朋友……
“我没有写过这张纸条……”
“别骗我了你的字迹我还会不知道?”李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