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郑寡妇的屋子里。
要是他们住进去,郑寡妇会不会晚上来找他们。
这可是血海深仇啊!
易承顺都吓得心头发怵,更别说易月菊和易月英两个小姑娘了。
当场就把眼泪给吓出来了。
到时候,娘还不在家,就他们在家。
那场景,想想都让人毛骨悚然。
好似郑寡妇现在就在他们背后一样。
抬眼望去,天空泛白,天要亮了,鬼魂应该不敢来了。
易罗氏也是心头发怵,颤颤地问道。
“村长,可还有其他的地方?”
“还有王建家。”
王建家被赶出了村子,房子也空了下来。
还有沈家,不过沈家都被烧光了,没什么剩下的了。
王建家不是跟郑寡妇家一样。
估计王建也死不瞑目,晚上要来找他们报仇。
这时,村长婆娘道。
“大房的不是都到镇子上去了,他们家的房子空着,不如你们去他家问问。”
“对了,还有张家,张柱一个人在家,不过最近来了几个汉子,怕是住不下。”
张家就算了。
粉丝都是在张家弄的,他们去了,未免让景秀他们心里不舒服。
“我去问问大嫂他们。”
没有办法,易罗氏也只能这样到了。
“好,问问也好。”
李村长道。
易罗氏怀里揣着证明书,带着三个孩子,每个人身上背着各自的包袱,朝着镇子上而去。
刚好赶上周老爹开的最早一班船。
周老爹看着他们大包小包的样子,随意问了两句,听说是要去找大房,眸色深了深没说什么。
易罗氏他们刚到渡口,刚好碰到易承安。
“承安,你在这里,真是太好了。”
易罗氏高兴道。
“二婶这是要去哪里?”
易承安以为易罗氏变卦了,这是要带着三个孩子偷偷逃走,都想着如何阻止易罗氏了。
却听易罗氏说了来找他的理由。
易罗氏从怀里掏出一包银钱递给易承安。
里面有一些散碎银子,还有不少铜钱,加起来有二两银子。
“承安,我知道你们屋子不小,这里是二两银子,二婶没有更多的银子了,二两银子,让你弟弟妹妹们住一年好不好?”
易月菊很想说,他们没有那么好心,让她娘不要白费功夫。
二两银子,够他们买多少米面了!
一想到郑寡妇和王建家的屋子,顿时不说话了。
或许,还是可以的吧。
“二婶,你们先随我来。”
易承安把四人另到了铺子的后院里。
整齐宽敞又明亮的院子,让易月菊心里嫉妒的冒酸水。
都住这么好的院子了,村子里的老院子,为什么不能便宜一点给他们住?
他们还有血缘关系,是血脉亲人呢?
为什么他们这么落魄了,不帮帮他们!
易月菊心里的话几乎要脱口而出,却在想到郑寡妇时,生生忍住了。
易罗氏则是拘谨有些不好意思。
救命之恩大于天,景秀已经救过她一命了,她没什么回报的,现在还要一次又一次的麻烦他们。
易月英小一些,没有那么多想法,紧紧地拉着易罗氏的衣袖。
易承顺的心里也很是复杂。
曾经的他是易家中学识最高的,他虽然不会捧高踩低,但也不想跟他们有过多的来往。
他有自己的骄傲和自尊。
没有想到,现在求到了人家门口。
易承安可不知道几人的心思怎么样,引着几人进了正屋,让胡小蝶给四人倒了水,便去叫景秀和易张氏了。
清河村的老屋子,不是他一个人的老屋子,也要看看自家媳妇和娘的意思。
易月菊悄悄睨着胡小蝶,眼中的妒火熊熊燃烧。
凭什么,一个什么都不是的野丫头,他们能带在身边,好吃好喝的养着。
而他们这些至亲的人,就是用一下他们不要的院子还要花银子。
凭什么!
他们的心肝就这么黑。
以前的胡小蝶可不如她。
脸色蜡黄,头发干枯,瘦瘦巴巴的小可怜一个。
衣服也是脏兮兮,皱巴巴的,补丁摞补丁,都是别人不要了,她娘给她重新缝在一起穿。
再看现在。
胡小蝶小脸圆乎乎的,眼睛又明又亮。
顺滑的头发整整齐齐的梳成两个羊角辫红色的丝线缠绕在其上,鬓间簪着两朵细碎的花儿,灵动又可爱。
一身崭新的棉布衣裙,没有一个布丁,干干净净,整整齐齐。
粉色的料子更衬得胡小蝶几分小家碧玉之美。
说是哪户人家的小姐也不为过。
要不是死死扣着自己的手心,易月菊差点忍不住。
这时,易张氏拉着易承望和易月雯,易承安扶着景秀一群人进来了。
“小蝶,你去前面帮忙吧。”
“哎,秀姐姐,我这就去。”
胡小蝶应了一声,快步跑了出去。
易月菊像是要把她凌迟扒光的眼神让她站在那里浑身都不舒服。
她不知道易月菊哪里来的这么大敌意,不过,她不敢问,万一是她弄错了,岂不是让秀姐姐不开心。
这下得了吩咐,胡小蝶跑得飞快。
景秀瞥见了易月菊来不及从胡小蝶身上收回的眼神,若有所思。
几人坐了下来。
易张氏开门见山道。
“二弟妹,你的意思,承安已经跟我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