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无息的爬进镖局,穿过花莆,越过一道回廊,这儿本是他自幼熟悉之极的地方,简直闭着眼都认识路,但此时却还是一步步探清了所过之处,可确实没有任何陷阱,没有设机关和任何对付人的手段,并不像进去之前的想象。
两个和尚坐在院内一座假山和水池之间,这显然应该是值夜巡逻的,可是看两个人,一个趴着打瞌睡,一个靠着假山打瞌睡,哪里像林平之记忆中福威镖局中人值夜是生龙活虎,精神饱满的样子。
林平之悄悄掩至,一只手轻轻按向趴着的那和尚的后心,却是简简单单,一击即中,和尚勉强努力着想站起,林平之另一只手,已按到了他前胸,同时林平之根本没浪费时间,已经直闪开去,跳向另一个和尚了。
先被攻的和尚但只挣了两挣,便已断气。同时林平之却早已在另一和尚面前了,双手的架势,也已摆开,他是想要从这和尚嘴里问些问题,得留人活着,所以这次动手打算的更是周密的多,对方警觉之下如何反应,是会拼死反击,还是想要拼命大叫着拔脚便逃,他都有打算,以及应对招数。
可是等到了这和尚面前,却不禁觉得有些滑稽,却原来他所有的打算都落空了,和尚犹自睡着未醒,原来竟是在这儿磨洋工,睡懒觉来着,想来巡逻还少不得要有工钱拿的吧。
林平之先前动作既快,出手时动静又小,原是拟附近的人听不到这也不错,可是两个在一起的人,竟然也未查觉,这也是巡逻的战士啊!这简直就是个笑话,想当初林震南手下的福威镖局,论武功当然比这些货色差之甚远,可是就算平日里并没出事,夜间巡哨,也比这些少林的秃驴们周密十倍,虽然确实防不了高手,但至少中规中矩,认真严谨。
随手掐住这和尚的脖子问道:“告诉我,你们少林为什么会抢占这福威镖局,你们呆在这儿又是什么目的,该不会就是想要个福州分寺吧?”
和尚会是什么反应?咬牙不说?自豪自己是天下第一大派中人,不屑于屈服于自己这个邪魔外道?记得当初在衡阳时曾捉了一个青城弟子,那家伙就是有些硬气的,虽然并不是很硬,当时也让他有点难办了。
如果这样,自己又该怎样?这还真有点心中发慌,不知如何是好,对于并非天生凶残的人来说,逼供远比杀人更让人心中难过,他可是很难承受的,当时把脏活甩给了田伯光,现在可只有他一个人了。
岂料这个预期又落空了,和尚立时全盘交代,甚至都没等他把话问完就赶紧开口,也不知有乖。俗语云“不怕不是货,就怕货比货”,还真是至理名言,和尚比起来,可比青城弟子脓包多了。
“回这位大侠,福州分寺倒也不是没人打算,不过那只是很次要的,真正的目的,当然因为这是福威镖局林家。”
“那又怎样,林家有何特殊之处?”听他提到这个名字,林平之心中已经有几分底了,但还得听这个人交代明白。
“福威镖局林家那可是前辈高人林远图的后人,远图公一路辟邪剑法天下无敌,堪称寂寞高手,世间无人可以抵挡他三招两式,要知自古以来,这样威凌天下的强者,也没几个啊。福威镖局再微弱,也是他的后人。本来福威镖局是武林各派的禁区,谁都怕别派猜忌,不敢轻动,可是自青城派动手之后,便再不需要有什么顾忌了。”
“你们来这儿是找剑谱来着?”
“虽然有这个目的,不过方丈也没多期望,听说当日里青城派将此处挖地三尺,之后又来了好几拔武林中人,也不知找的多细,可是依本寺大人物的推断,却没谁得到了,既然如此,那我们再接着找想来也不可能的,所以才会将这儿重建,而不是继续挖坑?”
“那这样作的目的是什么?”这话问出来,忽然想到另一个问题:“你说这儿已经挖地三尺,那就是房子都拆了?那现在这个是怎么回事?这跟以前一样啊?”
“这是方丈的命令啊,就是要整旧如新,和原来的福威镖局一模一样,那也就是因为我们的目的了,因为这地方毕竟还是林远图所留,有些人在这儿等着,说不定会得到辟邪剑法什么线索也未可知,所以重建的也得是原先的福威镖局才行,至于我们这么些人,方丈说了,少林寺反正懒散吃闲饭的人也太多了,给我们找点事作也好。”
原来如此,这倒还真的是下了大功夫,竟然能让自己一进来就当还是原来那个地方,想来还真花钱不少。
“还有呢,不止是这些吧?”
“大侠莫急!大侠莫争!小的我绝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大侠听我慢慢道来。”和尚慌忙解释:“这当然还因为那个胆大妄为的林天雨。”
随即借着夜色中那一丝光线,却看清了林平之脸上那道伤痕,随即发现他面前这个人是谁了:“林,林,林,林大侠,我,我,我不是说你啊!”
林平之只好柔声安慰道:“没事的,别慌,我本来就是胆大妄为的人,你老老实实说话,我不伤害你。”
“是的,林大侠年少有为,武功已是如此了得,日后必是不可限量,是我少林心腹大患,而且林大侠和远图公重姓,虽说很可能是巧合,但也难说,本寺方丈和诸位大人物们已有猜测,林大侠说不定也是远图公子孙,是远图公另有不为人知的子女所传下的后人,虽然远图公所修功夫需要自宫方能习练,但那之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