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舒兰去院门外抱柴,遇到吕风友,吕风友手里拎着三条又长又宽的带鱼,好像专门在门口等着舒兰似的,吕风友努力克服心里的紧张,嘴巴张合了几次,装得很随意:“呵呵,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文堂和你就是有口福,拿去炖了吧,算我给添了一道过年的菜。”

吕风友说着话,脸早已经通红通红的,好像被火烤过了,他把带鱼递了过来,舒兰却退后一步,拒绝道:“家里已经有了,早就炖好了,你拿回家炖了吧。”

吕风友的手好像被速冻住了,僵在那收不回来,讪笑着:“你看,不给面子不是,文堂是有本事,可是这么大的带鱼不好买,吃我几条鱼也不犯法,用得着这么较真?”

舒兰笑:“哪是较真啊,无功不受禄么,谁给就拿着,那是什么人啊。”说着,舒兰弯腰拾掇柴草。

吕风友讨了个没趣,待舒兰回了院子里,吕凤友又对自己自责自怨起来,恨自己没出息,他手里提着鱼,没精打采的沿着街道朝前走。

吕凤友走到村西头,往北拐,他家住在村子的西北。村西头只有一座房子,是小敏家,孤零零的独一处。小敏爸爸在铁矿上班,家里日子虽然没法和焕文比,但是院子房子倒是整齐严实,红砖院墙垒的很高,院门是木头的,黑漆早已斑驳。吕凤友从小敏家门口过,无意中扫了一眼,院门没有关,只是虚掩着。

吕风友心情不好,脑袋耷拉着,很沮丧。正午时分,街上没几个人影,他越来越生自己的气,靠在一面面向阳光的墙上,像个失恋了的男孩子似的落寞而又难过。

小敏家门口有了动静,吕风友张望了一下,竟然看见了大黑熊似的李利奎,吕风友的脑子里忽然啥也没有了,只剩下好奇心了。李利奎敢来小敏家里私会,也太胆大包天了,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来人家家里找人家姑娘耍流氓?

站在小敏家门口的李利奎,他显得有点鬼祟,身子都缩小了一些似的,眼睛左右瞄了瞄,没发现附近有人,他才推了一下木门,门吱嘎一声开了,一个矮个白胖的妇人站在门后,看见李利奎如约而来,眼睛mī_mī着斜视着李利奎,噗嗤笑了,问也不问就接过李利奎手里拎的满满一个大袋子,转身把木门插上。

吕风友被惊吓的目瞪口呆,下巴差点掉下来。他迷糊了,搞不清这是上演的什么戏?难道李利奎和小敏乱搞男女关系这个事,小敏妈知情却纵容?

真是好奇害死猫,吕风友被好奇心驱使着,身不由己走到小敏家门口。整个人贴在门板上,透过门缝看影子,伸长耳朵听动静。

差点真的让吕凤友惊掉下巴,门里的这对狗男女竟然迫不及待的黏糊在一块,李利奎贴近妇人,伸手掐了一把妇人肥肥的屁股,嘴巴凑到妇人的脸上,压低声音咬着妇人的耳朵说:“都让你打发走了?”李利奎一把搂住妇人,嘴巴啃着妇人的脸。

妇人半推半就着,因为腾不出手来,只好把袋子挂在门栓上,和李利奎紧紧搂抱着,嘴里含含糊糊说:“我让小敏带着弟弟妹妹去我妹妹家吃饭去了。”

李利奎话说的有点不清楚了,走路也不稳当了,搂着妇人的腰朝屋里走,轻薄的说:“今天好了,省得和做贼似的。”

李利奎和妇人贱笑起来,关严了外屋的门。

院门外的偷窥者吕凤友简直晕了头了,怎么也反应不过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一直以为是李利奎和小敏有一腿,怎么竟然是小敏妈和李利奎搞上了?吕凤友想起来了,小敏妈出嫁前和李利奎是一个村子的人。

吕风友身不由己的贴着墙根蹲下,手里的带鱼早就掉在了一边,他此刻的面色比离开舒兰时还要愁苦不堪。

屋里断断续续传出些不堪入耳的动静,听得吕风友心惊肉跳,他魂不守舍的逃离了现场。

可是,他逗留在小敏家门口的时间有点长了,他的行踪被村里人看见了,虽然人们没看见他和院里的女人怎么着了,却捡到了他丢弃的带鱼,猜测假想硬生生的被事实化了。

吕风友和小敏妈乱搞的故事,经过无数人的演绎,已经长出了像模像样的鼻子和眼睛,在只有几十户人家的山村传的风一样快。只用了一天,除了吕风友家和小敏家还蒙在鼓里,几乎全体村民无一不知。

第二天中午,最爱混在人堆里扑捉是非的子年从村里装了一脑子吕凤友和小敏妈乱搞的画面回来了,见显文在家,朝着显文媳妇张了张嘴又闭上了,显文最烦家里人说三道四飞短流长,他不想挨揍,溜进屋子,子淑靠着炕沿边嗑着瓜子,小子彦趴在炕沿的另一头看一本小人书。子年控制不了已经泛滥的闸门,嘴巴凑近子芝的耳朵,对姐姐子淑一吐为快:“吕凤友是个大流氓,和小敏妈搞破鞋。”

子淑听了,瓜子差点卡在嗓子眼,吓得她先看一眼外屋,显文和显文媳妇都在各忙各的,子淑又看一眼小子彦,小子彦仍旧入迷的看着小人书,子淑低声警告子年:“你想让爸揍你一顿吧,又传闲话?”

子年受了冤枉似的低声申辩:“不是闲话,是真的,昨天中午吕凤友确实去了小敏家,还插上了门,那么好的带鱼都被他扔在小敏家院外了,被粮库捡着了,给炖着吃了,那三条带鱼就是证据。”

子淑伸长耳朵听了个仔细,瞪大了眼睛看着子年问:“真是真的呀?”

子年朝子淑大力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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