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各有命,上天注定,有人天生为王,有人落草为寇,何谈公平?
“那么永别了,少将军。”胡山魁叹了口气,看着那一张冥顽不灵的年轻面孔,扬起了那只沧桑的手。
可是就在这时,他的手却僵在了半空之中,那双沧桑而略有些浑浊的双目之中,浮起了浓浓的茫然和不解了起来。
因为他看见赵辉在笑。
笑有很多种,此时赵辉的笑,则是一种透着无限杀机的诡异,甚至还有着即将复仇的痛快?
胡山魁心头骤然一紧,猛然转身,去寻找季白的身影。
第八章.杀谈
目光回转之间,胡山魁先是看见了那风情万种的大泽掌门之女云沉璧,神情呆滞地站在那儿,不知所措。
跟着,他看见了一片狼藉和废墟前,正在专心致志把玩、研究“山水自在伞”的季白,松了一口气,正要说话,眼角余光便瞥见一抹白影。
一个身材消瘦的白衣少年,仿佛只用了一步,便从那条横向巷弄跨到了季白的身后,扬起了右手。
在他的右手中,握着一柄普通农家耕作最常见的锄头。
但这柄锄头只有锄头柄。
笔直的锄头柄就好像一柄笔直的剑。
在白衣少年手中直刺而出。
在季白还没有反应的情况下,重重击打在了季白的颈椎骨之上,势大力沉,尺寸间的骤然发力,竟然隐约有呼啸风声,亦无比精准。
季白原本在感受到身后寒意和杀意的时候,愤怒无比,欲要怒喝。
一个乡野之地,竟然有人敢对他这个堂堂大秦王朝的十八世子痛下杀手,真是放肆。
但下一瞬间,那钻心蚀骨般的疼痛,便让他的愤怒变成了撕心裂肺的凄厉惨叫。
与此同时,白衣少年并未收手,而是再次扬起了那锄头柄,如用剑般狠狠斩在了季白的后脑勺。
说是“斩”,不如说是砸。
因为白衣少年的力道,实在是太过迅猛。
在如死囚遭受凌迟酷刑的惨叫声中,这位无比尊贵的大秦王朝十八世子,口吐鲜血,与那把“山水自在伞”一起跌落到了这乡野的尘埃里,直接晕死了过去。
赵辉嘴角的笑意渐浓,他心中的那个猜想是正确的。
他也没有看错白间。
胡山魁和云沉璧目瞪口呆,这一切的变故实在发生的太快。
即使是这位大秦神武天子昔日身边的四大护卫,和这位中洲八大门派之一大泽掌门之女,也一时间难以反应过来。
谁能想得到,堂堂大秦王朝的十八世子,在身边跟了一个超级高手的情况下,竟然被一个乡野稚童,以一柄锄头柄,一招间打得半死?
这传出去,丢的不仅是胡山魁的脸面,甚至还是大秦王朝的脸面。
就在这时候,有冷风忽起,有片桃叶飘了下来,其断茬非常光滑,就像被真实的剑斩断一般。
白衣少年捡起了跌落在尘埃里的“山水自在伞”,以伞作剑,在空中用力一斩,轻轻一笑,暗自呢喃道:“万事万物都有其薄弱之处,而我最擅长的便是找到那处,然后让其断开。”
……
……
大泽掌门之女、风情万种的云沉璧呆若木鸡的站在乡野巷弄的街道上。
在赵辉陷入死境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突然杀出一个白衣少年,以雷霆手段直接将大秦十八世子打倒在地,生死不知。
局面变化之快,转折之大,即使是这位见多识广、眼见不凡的奇女子,此时也是大脑一片空白,茫然无措。
而胡山魁毕竟身为大秦昔日大秦神武天子四大护卫之一,走过的桥比这些后生晚辈走过的路还要多。
他尽管心中惊讶无比,但还是在瞬息间回过神来,宛如一头暴怒的野兽一般,一步踏出,身前青砖尽数破碎,竟是在瞬息之间,便来到了白衣少年身前。
这位气息如山一般高大巍峨的老人,扬起了右手,悍然出拳。
白衣少年只觉拳风如刀,扑面而来,却没有丝毫慌张。
那一双明亮而清澈的双眸中,如同深广的大海一般平静。
亦在此时,他猛然打开了“山水自在伞”,飞速的旋转起来。
无数白蛟,游动或翱翔于墨色的山水间。
与赵辉舞动“山水自在伞”时相同也不同。
不仅那些白蛟脱离了伞布,就连那些墨色的山水,也脱离了伞布。
就好像一条条墨色的江河奔流而出,朝着胡山魁这位银发老人席卷而来。
而那些白蛟则是奔腾在这江河之中。
一时间,龙吟四起,胡山魁被墨色的江流和白色的白蛟逼退数丈。
若不是身处此方天地,处处受到压制,这柄“山水自在伞”又岂止是区区如此威力?
如果是全盛时期,“山水自在伞”全力发动,又该是怎样的强大,那画面又该是怎样的一副壮景?
想到这种种,即使是眼界极高、见腻了大半个天下的胡山魁,对白衣少年手中的那柄白伞,也升起了浓浓的炽热之心。
不过他的目光很快就冷了下来,因为那白衣少年竟然在季白的身上东摸摸、西探探,原来起的竟是杀人掠货的心。
胡山魁眼睛微微眯起,说:“小子,虽然不知道你是何方神圣,但老奴若拼得不顾此方天地压制,就算身死道消,还不能与你同归于尽一起下去见阎王么?我劝你还是最好离殿下远一点,就全当是一场误会,兴许我们还能交个朋友。”
白衣少年并未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