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日后,产妇的情况也基本上稳定下来了……无情婉婉准备要回去与其他六人汇合。温婉将照看产妇的注意事项一一嘱咐好了她的家人,才匆忙离开。
八人汇合于订好的客栈,互通信息。
无情先道:“滨海渔村的匪患猖獗,所谓倭寇不只是倭寇,里面有倭国浪人,也有海匪,还有渔民,甚至是逃兵……他们的领导者是海商,专门走私贩私,劫掠海船,他本就是浙江一带的人,隐姓改名做了海匪……”
冷血道,“我们到了金山卫附近转了转,兵丁涣散,官兵或逃走为匪,或者私通海匪……他们也只是想活下去!离陌说饷银从不按数发,军官吃空饷,士兵没饭吃。”
金山卫属直隶总督管,又隶属中军都督府辖制。金山卫统领7个千户所,辖境东起宝山,西达乍浦,左右策应,绵亘几百里的沿海地区,有巡海船40余艘驻卫,屹然为太湖流域东南之屏障……这样的屏障,又防得了什么?
“我和紫罗在镇上酒楼、茶馆坐了三天,听到了许多消息。正经的海商也有专门走私的船只人员,毕竟上交国库后,利就太少了,所以官商勾结,行贿受贿!卫所则大开方便之门,欺上瞒下,弄虚作假!”追命道。
铁手接着说道,“我跟依依在海宁卫得到的消息也差不多,商家、匪类与官兵勾结,互惠互利……”
匪不是匪,兵不是兵,官匪勾结,烧杀抢掠,以致民不聊生。
“虽有金牌,可是我们真在军中动手也不好!得有个由头,回去也好向皇上交差!不能总让婉婉去撒娇卖痴!”无情看着几人道。
“怎么没有由头?那三艘船啊!那可都是国库里的银子,爹爹心疼着呢!”温婉说着,眨了眨她灵动调皮的眼睛。
除了紫罗没有明白其中深意,其他几人立刻就明白了!
“走吧!去军营!”无情道。
八人正大光明的来到军营,宣读圣旨。浙江总兵官带领手下副总兵、各参将、千总等人接旨。众人起身后对八人也恭恭敬敬,礼尚有加,既然做到总兵必然对他们有所耳闻,甚至在京中见过他们,尤其是简在帝心的灵心公主。
下边的人可就没这眼力了。这不就有三个心思不正的,脸上神色没收拾好,被温婉用金针扎在地上起不来了,“亵渎公主?你们三个胆子不小呢!你们只怕不是军官吧?所以不知道我的厉害!崖余,一刻钟后,在大帐中,审问他们,看他们能说出什么有趣的事来?”
“公主?这里可是军营!他们也都是官身,你不能……”总兵还在心中掂量没敢开口,旁边一个参将倒先忍不住急了,不过他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了婉婉手里的令牌“如朕亲临”!于是大家又纷纷再次跪地行礼。
有婉婉暗里用的药,被抓住的三人,自然知他们所知道的竹筒倒豆子一样全都交代了……那个参将想捂也捂不住,反而被无情指使人拿下了。
因为是在帐中当着所有人的面问的话,总兵都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掉到地上,就差直接晕过去了……他知道自己的宦海生涯就此结束了,脑袋还不知道能在头上顶几天?
想趁乱动手的,根本就没有机会,因为这个帐子里已经布满了婉婉施的药,他们只要一动心思,就被楚离陌察觉,接着便被冷血、铁手、追命以及侍立的锦衣卫揪出来了……手握权力的被一锅端了,下面的人更不敢乱动。
“总兵大人,自己上疏请罪吧!至于怎么上疏奏禀,不用本公主教你吧!你照实说,大概还能保住性命,浙江各卫所,以后自会有人替你操心的!”说完之后,温婉起身带三个女子先离开了,剩下的事交给四大名捕及锦衣卫处理更合适,她一个女子可不能让人说她牝鸡司晨,会给自己及崖余带来许多麻烦……
随后,婉婉给左军都督府去信,先暂调一个副总兵和几个参将来坐镇。下边的千总、把总就根据几人观察,提几个先顶上来。
这边冷血已经和楚离陌整理出来一些有能力之人的简要介绍,婉婉准备一起递回京中,由皇帝裁夺……后面附着给皇帝爹爹写的平安信。
至于正事的奏疏要等崖余忙过后,慢慢琢磨琢磨再来写,应该会同锦衣卫的详报一起送达京中。
终于,此事算是告一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