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常说,有野心的人,会有成就,但是不会快乐。没有野心的人,会快乐,但是永远都只能当一只卑微的老鼠。
“我的老爸是一个木匠,他不想让我当木匠,但是他想让我学裁缝,可是我不愿意。
“从小我就羡慕刀光剑影的江湖,羡慕朝堂的万人敬仰。这是我努力的方向,可惜我不是读书的料,也不是当官的料。
“我考了十年,好不容易上榜,做了一个不入流的小官,结果还因为得罪权贵,丢了乌纱。
“从那天起,我就知道,我不是一个当官的材料。所以,我选择了江湖。那天,我杀了一百个人。那个人的家族,上到老叟,下到孩童,全都死了。
“我很喜欢那种感觉,刀锋割破皮肉的感觉,那让我快乐,一度让我痴迷。
“我知道,我的力量是有限的,所以我学会借势。将别人的力量转化为我的力量,从而达到目的。因此,我才在江湖中闯下了自己的名头。
“我体会到了被人尊敬的滋味,体会到了万人敬仰的滋味。我想要,更大的舞台,更强的力量,所以,我去了青山派。”山崖下,一个男人靠在树上,神色茫然的讲述着自己的一生。
“可是你显然失败了。”这是他的敌人,打倒他的人。
“没错,我没想到会遇到你,如果我早知如此,恐怕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现在知道,还不算晚。”
“还不晚吗”他苦笑着。
“不晚。”话音落,寒光闪烁:“下辈子记住就好了。”
“阿弥陀佛。”一声佛号响起,一名穿着破衣烂衫的老头双手合十,神情肃穆。
“我道是谁,原来是道僧前辈。”这是一个面色黝黑的男人,一个江湖中默默无名的人。
“施主近来可好。”
“还好,前辈怎么关心起我的生活来了?我们认识?”
“认识。”
“哦?”男人疑惑道,皱了皱眉。
“三年前,贫僧云游至齐云县鲁道村,因感染了瘟疫,险些死于非命。为了不危害他人,就去了山中,捡了枯柴,架起来,打算**。”
“大师还真是伟大。”
“或天不该亡我,因为病情严重,我昏倒了。贫僧昏迷之际,一个赤脚医生救了我,给我上药,照顾我吃喝。
“在他的细心照料下,月余的光景,我的病好了。与健康时无异,为了答谢他,我送他金钱,他却不要。我送他官位,他也不要。
“后来,为了报答他,我寻来了一枚邬尘珠,渡于他的小腹丹田,可有延年益寿之效,且克蛇虫鼠蚁。”
道僧直勾勾的盯着对面的黝黑汉子:“施主,你的邬尘珠哪儿去了?”
黝黑汉子心中一紧,随后嘴角勾起,轻笑道:“我本来只是碰巧从那座山经过,见这人脸型跟我差不多,就割了备用。真是没想到,竟然是道僧的朋友。”
“阿弥陀佛,施主救我一命,我却未能救他。如此,便为他报了仇,算是一报还一报。”
“哦?道僧要杀我?”
“不可?”
“不是不可,只是想不到。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这是你们和尚说的话吧?杀人的人,只要诚心向善,佛祖会原谅的。你是出家人,更不能意气用事。”黝黑汉子摇了摇头,被揭穿,他也算是承认了。不过没有揭下面具的打算,这是他的伪装。
行走江湖十数年,他做过壮汉,做过书生,甚至做过小姐,做过舞姬。但是,千万张面孔,却从没有看到过他真正的面孔。
“佛度众生,亦降妖佛魔。”说话间,脚步分开,跨立而站。双手合十,佛串在手上飞舞。
宽大的衣袍,亦在无风自动。
“佛祖也许会原谅你,可我不会。”道僧睁开了眼,“今日,为我恩人,报仇。”
话音未落,道僧脚上一踏,地面震裂,身子如炮弹一般冲了出去,狠狠的砸上了黝黑汉子。
“看来我以后还真得好好调查一下来历再动手,不然总是遇到你这样的仇家,还真是让我吃不消呢。”
黝黑汉子也不慌张,活动了下禁锢,随后双掌后缩,运气于手掌,面色憋的通红。
嘭嘭!两声闷响发出。
第一声,那是二人交手时的声音,第二声,是黝黑男人被击飞的声音。
这一下厚黑男人直接穿过了洞壁,重重的摔在了对面的房间里。
一招,便分胜负。
然,果真如此。
“阿弥陀佛。”道僧念了声佛号,随后身子一飘也朝着记忆中的方向追了过去。
六十年,一个甲子。
唯一的一场大雨,冲刷掉六十年的灰尘,开放出这个小镇。
小镇不大,钟秀之灵。
这次的来者,比去年要多得多。
多到所有的客店都住满了,农家院被包了下来。而有些实在没有办法的,只能露宿街头了。跟有没有钱,没有关系。
这一次,有人传出了剑神手札的消息。
初听之时欣喜万分,安静下来,却又一阵后怕,一阵惊疑。
到了那个级别的剑神,真的会冲冠一怒为红颜,仰天大笑扫八荒吗?
有质疑的声音,但是人们还是来了。
或许是华夏人生来就喜欢凑热闹吧。
所谓的手札寻找,有人说是空穴来风,若有此物,见者都想独吞,又岂会流传下来。
然,能看到的,看明白的人也有。但装糊涂人,办明白事的也不在少数。
所谓江湖会盟,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