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上的知了声聒噪了整个夏天,林子里却是有一点点的阴寒。
永山轻轻的笑了一下,“所有人都是虚伪的,伊酱其实也没有你自己想的那么高尚罢了。为什么要针对你……”永山千美看着头顶细碎的树叶,随后微微眯起眼睛道,“可能是因为伊酱格外的幸运吧。我喜欢忍足君很久了,但是因为一些莫须有的传言,却是被忍足君给拒绝了,但是伊酱这样没有任何值得人念念不忘的女孩子,却是能得到忍足君的厚待与与众不同的珍视,你不觉得毁灭掉很有纪念意义吗?”
“我之余忍足君是与众不同的?这可能是我来到日本听到最可爱的话了。”宋伊伸手撩了撩自己的长发,微微眯起了眼睛,“可能你还不知道,我为忍足君吞过安眠药呢……最后没死成,才有了现在的样子。”
“可是依旧幸运的让人嫉妒到发疯,失去了忍足,你得到了迹部君不是吗?”
“是啊,谁也想不到下一刻会遇见谁,谁也想不到,下一个拐角又会是怎样的天地。不过感情中不存在幸运与否这一回事。永山,你很聪明,但是聪明的人,不该用聪明来伤害别人。你自己伤害过多少人,你很清楚,收手吧,去自首。这话是当初忍足君和我说的,现在原封不动转给你。”
宋伊轻笑了一下,永山唇边裂开狰狞的笑容,“收手?可以啊……”
“那你来作我最后的作品吧。”
永山忽然出现在宋伊面前,伸手套在了宋伊的脖子,细绳勒在宋伊的脖颈上,被永山背在身后用力的拉扯。
宋伊的脖子上勒出了一条血线,她挣扎着,用手使劲的抓着那根丝线。
是吉他的琴弦。
宋伊抬脚踹在永山的小腿上,两人滚在地上,宋伊立即用胳膊肘撞在永山的脑袋上,飞快的拉下脖子上的琴弦,跪倒在树下剧烈的喘息,但是永山的速度很快,她本来就呼吸不畅,想要躲开十分的艰难。
“我想杀得人,从来没有逃掉的。宋伊,安安静静的死去不是很好吗?难道你想像吉冈太太一样吗?”
永山居高临下的看着宋伊,随后眼中带着汹涌的疯狂与恨意,两只手掐在宋伊的脖子上,红色的鲜血从她脖颈上一点点的沾染了永山的手,宋伊几乎喘不过气来,她张开嘴大口大口的呼吸,脑海中一片空白,残存的意识让她必须自救,不自救,她就会死……
会死……
曾经烈火焚烧的痛苦再次袭来,宋伊抓起手边的石头,用力的砸在了永山的头上……
世界终于——安静了。
……
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充斥着宋伊的鼻腔,她微微动了一下鼻翼,脸上的氧气罩让她十分的不舒服,仪器滴滴答答的声音在病房内有条不紊的响着,走廊上若有似无的脚步声急匆匆而行。小孩子的哭声从走廊很远的地方传来,宋伊感觉脖子火辣辣的疼痛着,却是没有一点点的力气移动自己的手指。
“怎么还没有醒啊?医生不是说今天早上就会醒过来吗?”
女人担心的声音传进耳朵里,宋伊烦躁的皱了皱眉心。
“你别着急,再等等看。”
终于睡够之后,宋伊勉强睁开了还黏在一起的眼皮,发出了一声闷哼,但是声音破碎而又嘶哑。
“醒了——”
女人惊喜的声音让宋伊避开强光,将手搭在眼睛上,却是感觉到自己的手上还夹着一个夹子,微微动了一下脑袋,便是觉得自己的脖子像是断了一样。
“嘶——”
“伊伊,你感觉怎么样?”
宋伊睁开眼睛看着床边的女人,微微动了一下眉梢,“你什么……”
她一说话声带就火辣辣的疼,而且吐字不清,她就闭上了自己的嘴。
“你别让她说话,医生说了声带会受伤,现在能不说话就不说话。”
男人温和的声音在女子身后响起,宋伊看了一眼两人,思考了一会儿,才发现这两人竟然是她那在东南亚执行任务的父母。
不想说话。
宋伊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有些头疼。
中午的时候,迹部就出现在了病房,他的脸色不是很好,眼睛下面还有青黑色的痕迹,看来昨晚应该是担心的一夜没睡着。宋伊靠在床上微微侧目,她认真的看着迹部,随后拉住了他的掌心,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脖子,微微勾了勾唇角。迹部抬手摸了摸她的脸,看着她脖子上一圈的绷带,皱眉道,“还疼吗?”
宋伊点头。
“永山也在医院。”迹部脸色有些冷。
宋伊皱眉,随后拿起桌子上的本子还有笔,低头飞快的写了几个字。
校服里的手机有录音。
吉冈太太,吉冈芳贺是永山杀得。
夏目优衣是被永山催眠的。
要小心。┌(。Д。)┐
迹部看着本子上的字,锁紧了眉头。
“你就是为这才弄成这副样子?”迹部沉声问道,脸色已经冰冷无比。
宋伊摇了摇头,随后写下了几个字。
回去的路上遇到的。
她保证她现在要说自己是为了查到真心才被永山弄成这个鬼样子,迹部会毫不犹豫的冷落她半个月,是以,她怎么可能做这种蠢事?再说了她本来也没有打算在单枪匹马的情况下,继续追查永山千美。
因为摇头有些牵动脖子上的伤口,宋伊将本子丢在被子上,随后单手摸着自己的脖颈,微微皱眉。
“很疼?我去叫医生。”
迹部将本子丢在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