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雅望着骋伟狂奔的背影,回想他得知心桐具体结婚日期时,死灰一般的脸色,还有她跟他在一起时,说什么都是话不投机,唯独说到心桐,才能聊上几句的情景。
不得不承认他爱上那个女孩,而且这种爱已经深入骨髓,与他融为一体。
她又怨又恨,不禁妒火中烧,卫心桐哪一点好?普普通通一个乡下妹,小护士,工作死板不懂变通,傻傻乎乎,经常倒贴别人,论长相,一张幼稚单纯圆脸,毫无女人味,男人哪喜欢?
凭什么让高明阳和张骋伟,两个优秀的男人都围着她转?
她后悔自己心计不够,愚蠢地告诉高明阳和卫心桐的婚讯。
骋伟身影在别墅门前一闪,进屋,几分钟后出来,钻进车库。
一辆银灰色的兰博基尼跑车疯狂地飚出大门,带起一路尘土飞扬。
吴雅目睹骋伟跑车绝尘而去,一双美目愣在大路上,久久收不回头。
好帅!他到哪儿去?
突然明白,他要去宁海!她要跟上。
她立马奔向别墅。董瑞雪正在客厅看言情剧,看见吴雅急匆进屋,风度全无,眉头轻皱。
“雅儿,什么事?慌里慌张的。”董瑞雪盯着吴雅,手指楼上,使劲眨眼。
吴雅立即明白,董瑞雪提示她,张言其在楼上,注意形象。
她立即顿步,收敛慌张表情,优雅挪步,一副大家小姐姿态,绕到董瑞雪身后。伏在她的耳际,轻语几句。
她告诉董瑞雪刚才小山上发生的情况,表示要去追回骋伟。
董瑞雪听完,点头。随手拉过沙发上名贵包包,摸出一把钥匙,交给吴雅。
吴雅得到董瑞雪支持,很高兴。看见董瑞雪手中车钥匙,欣喜若狂。
“谢谢阿姨!”吴雅连忙感谢。接过钥匙,一刻不停,出门。
如吴雅所料,骋伟要去宁海。
“先生,到宁海的机票已经全部购完,明天的,需要吗”年轻售票先生微笑地询问聘伟。
他一怔,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
售票员莫名其妙地注视他,再次询问:“需要明天的票吗?”
去了又怎么样?他凭什么改变了他们的决定?他摇摇头,退出队伍。
机场大厅里,旅客很多。他们红光满面,又说又笑,神情亢奋。
只有他,瞪着来来往往的人群,看双双对对,从眼前笑过。
孤独和恐惧,外加强烈的思念和不甘,伴随他,说不尽的颓唐和消极。
有人说,有些错误一旦发生,便没有纠正的机会,就像叶子,离开了树,再也无法回归。
有些机缘,一旦错失了,将万劫不复。
怎么办?失去她,他等于失去了自己。平生第一次如此痛心绝望,不知何去何从?
“骋伟。”吴雅来了,笑吟吟站在他的面前。
“你?怎么来了?”骋伟惊异。
“我来送朋友登机。看到你,过来打声招呼。”她骗他。
她虽然断定他来机场的可能性达百分之九十。还是侥幸地去过他的办公室,不见他,才通过交警调出路口监控录像,确定他车子行驶方向。
寻找他的那段时间,她有种被抛弃的感觉。如果依从她以前高傲的本性,早就放弃寻找。
但她极力克制自己因嫉妒近乎发狂的心情,找到机场。
看到他一个人痛苦落寞地在机场发呆,她整个人眼前一亮,莫名地心喜,如同预料到自己灿烂的未来。
“你怎么了?脸色不好,哪里不舒服?”她关切地上前。
“没什么。”他勉强露出一丝笑容,“刚才胃有点难受,现在好了。”
他丢下吴雅,径直离开。
她恨不得追上他,同他一起回去。
但初次见面,偶遇和相处的次数不能再多,否则有故意接近的嫌疑,容易引起他的反感。
骋伟回到家,董瑞雪已经离开,家里十分安静。
“发生了什么事?看你急匆匆地出门。”张言其看见儿子回来,连忙关心地问。
“有点小事。已经办好了。”他说。
不等父亲再问,噔噔地上楼,回到房间,关门,上床,发愣。
为什么这么着急嫁人?从跟他分开时间算起,不过半年,他们正式交往应该不足半年。半年时间能了解对方多少?
控制不住,他颤抖地拨通在心里默念过千万遍的电话号码。
“我是卫心桐,请问您是谁?”
甜美的声音传来,心脏抑制不住剧烈地跳动,他喉咙哽咽,久久发不出一个音节。
“喂!哪位?”她不急不躁,继续问。
“是我,骋伟。”他哑声回答。不能再沉默,再沉默下去,她会挂断手机。
话筒里突然寂静无声,她不语。他屏住呼吸,静听她的气息。然而,他心情激动,连手机接通后的滋滋声都无法听见。
“心桐!心桐!”他心慌了,着急地连声喊道,“在吗?”
“哎,在。”她半天回应。
“你可好?”他激动不已,千言万语只汇成三个字。
“好,你好吗?”很久,她回答。
“不好。”他孩子般诚实相告。
“发生什么事了?”她惊惶失措,连忙追问。
颤抖的声音传进他的耳朵,抽打他五脏六腑和频临崩溃的神经。
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泛滥的情感,冲动地朝她高喊:“不要结婚,好吗?”
她一愣,捂住话筒呜呜地哭泣。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现在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