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并排坐在新彻的台阶垂钓。高明阳鱼杆固定,他时尔帮水云提杆,时尔看汪琪虹鱼浮,来回走动中,幽默频出,三人笑声不断。虽然有微风吹过,带来丝丝寒意,但三人心里暖和,全不在乎。
水云钓上一条,兴奋不已,高明阳帮她捉鱼,重新挂食,看水云再次甩钩之后,借口小解离开。
高明阳走后,场面骤冷。两个女孩各钓各的鱼,不再欢笑,不再交流。
接下来,鱼儿不再上钩,高明阳一个小时不见回来。
空气阴冷,微风习习,刺骨寒气袭击两人。她们垂钓兴趣消失。
水云首先站起身,说去方便,径直沿高明阳离开的路线走去。
留下汪琪虹一人,更是兴致全无。
她在湖边坚持片刻,耐受不住寒冷和寂寞,尾随水云而去。
路不宽,荆棘丛生,曲折延伸,尽头坐落一栋简易木屋。再走近,发现连接小屋的一栋平房。
平房不大,墙壁红砖到顶,砖缝整齐,部分砖缝由黑色墙胶勾勒突出。红与黑,相辅相成,别致一格。
平房大门口左右各站一个,虎背熊腰,一对眼睛四周乱转。
汪琪虹看见那两人,她心中发悚。
踩着荆棘,绕道小心前进。转弯绕到侧面,一愣,发现水云半个身子贴在平房一个窗旁。
汪琪虹震惊,那是偷听的姿势啊!她偷听什么?
汪琪虹不打扰她,绕过她,转到屋后。这里有两扇窗,一扇窗前有棵参天大树。
好奇心驱使她像水云一样贴在有树遮掩的窗口偷听内屋动静。
“我刚才说的话,大家都明白了吗?”男人故意压低的声音,像一只公鸭喉咙里卡有肉骨头,粗哑,又带尖鸣。很特别。
“明白。”零星几声回应。
“东家说了,如果这次生意成功,每个人不少这个数。”粗哑声音再次传来。
“五万?”,汪琪虹听出来,这人是高明阳。
“五十万?”陌生人。
“五百万?”有人兴奋大喊。吴雅!
“对,五百万。”粗哑声音,“这五百万大家赚得太值了。不要我们动手,只需把他引上一辆出租车即可。”
汪琪虹吓一跳。她粗略估计屋内说话者有五个人,一人五百万,就是两千五百万,说不定不止五个,所需的更多。
他们做什么生意?何止一本万利?她得凑上一份,捞一笔小财。
心里一想,身体不由自主地移动,一个不小心,撞上窗前那棵大树,撞击声惊动内屋之人。
“谁?”粗哑男人厉声喝道。
平房门口两个望风大汉,一左一右,朝房屋两侧冲去。
汪琪虹惊惶失措之时,传来水云惊叫声:“你们要干什么?明阳!明阳!”
声音尖厉,惶惶痛心。屋里寂静无声,高明阳一定听见,却未现身。
汪琪虹缩在大树身后,哪敢露出一点点蛛丝马迹。
可能是水云拼命呼叫震住两人,也可能是“高明阳”三个字让他们疏忽。在他们愣住瞬间,她身体一扭,挣脱两人胁持,向牡丹湖方向逃去。
“抓住她!”内屋传来恶狠狠的命令。
两个大汉醒悟,立即追赶。
汪琪虹不甘做缩头乌龟,想看个明白。她从大树后小心溜开,故意远离小屋,再向牡丹湖跑去。
远远的看到,娇小水云在前面跑,两个大汉在后面追,相距不过百米。
汪琪虹心里咯噔直沉,莫名其妙地想象,两人追到水云后怎么办?打一顿?关起来?还是……
在她胡思乱想时,水云已经被他们逮住。
两个男人身高马大,力气盖天。一个挟头部,一个挟臀部,硬生生地把水云横在腰间,不能挣扎。
“你们干什么?”汪琪虹壮胆上前,细声打抱不平。
两个男人同时睨她,其中一个笑嗬嗬:“我媳妇,不听话。生病了还在外面乱逛。”
“管什么闲事?”另一个男人眼睛比铜铃大,非常吓人。
汪琪虹退缩不敢再上前,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把水云带进屋。
“后来,水云死了。是我害死了她。我害怕他们来害我,连忙回到市区,不敢回家,躲在一家宾馆。至到半夜才慢慢地回去。”汪琪虹泪水如珠,珠珠滴落。
“那水云溺水与他们有关吗?”心桐问。
“我不知道。”汪琪虹哽咽有声,“是我害死了她,如果我不动,她就不会被发现,不被发现,就会没事。我……我……”
她哭声,越来越大。
心桐心情烦躁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