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看着,心情大好。
一直担心骋伟心爱女孩心计深沉,为谋划钱财接近骋伟。今天一看,完全是一个还没有长大的单纯孩子。
哪有第一次见家长把自己弄得像一个高级吃货?看她那手那嘴,油腻腻的,她全然不顾,注意力全用在桌子上那盘鸡腿上了,把他们父子俩人不知丢哪里去了?
看着看着,张言其平板似的脸上荡开丝丝涟渏。
骋伟注意到他父亲正望着心桐毫无形象的吃相,胳膊肘使劲地捅她的胳膊肘。
身后佣人们低头偷笑。
“骋伟,不要影响心桐吃东西。”张言其不高兴骋伟的小动作,阻止,“你吃你的。”
“什么?”心桐没头没脑地接上一句。
“没事,你吃你吃。”张言其笑道。
“爸,你不吃了?”骋伟问。
“不吃了。”张言其说。
“怎么不吃了,这些很好吃。”心桐抬眸,又没头没脑地接一句。双眸澄澈,笑容嫣然,油光闪亮的嘴唇,诱惑众人。
有佣人吃吃笑出声。骋伟狠狠地扫那人一眼。几个欲笑出声的佣人赶紧捂住嘴巴,不让笑容流露出来。
“心桐姑娘像个孩子,非常可爱。他们都喜欢。”王妈笑道。
骋伟哑然,想说两句心桐,又舍不得。
他多么想她在他父亲面前留下最完美的形象,让父亲无条件地喜欢上她,保她以后无忧。这样即使以后他有什么变故,她也有人照应。
“骋伟,我们去客厅坐坐。”张言其看骋伟放碗,便说。
骋伟看着心桐,迟迟不动。
张言其明白骋伟心里,拍拍他的肩膀:“走吧,那么好的女孩,没人欺负她。”
心桐吃下一个鸡腿,发现骋伟和张言其已经离开,忙推开胸前碗筷,拉出两块餐巾纸擦拭干净双手,又扯下一张餐巾纸拭去嘴唇油腻,对立在身旁的王妈礼貌地笑笑,离开。
客厅里却没有人。
心桐心里纳闷,刚才她明明听到张言其喊骋伟在客厅里坐坐,怎么不见人?
她东张西望,无他们身影,随便朝门外踱步。
来时心桐心情紧张,未细细观看。现在步入院中,渍渍惊叹。
开门迎入宽敞广场,大理石地面,光亮却不光滑。与别墅墙壁浅灰色墙砖相衬,大气磅礴。
广场周围佳木葱茏,奇花灼灼,一花一木,珍奇无比。时有阵阵兰香袭来,馨人心脾。
路过广场,转角向东,建有曲折游廊,雕梁画栋,朱漆涂饰。
心桐沿游廊行走,至别墅后院,后院又是一番景致。
正惊叹此处巧妙设计,隐约有声音传来。
她认真倾听,分辨是张言其和骋伟对话声。他们在讨论结婚那日的流程。
心桐突然感觉幸福满满。
“心桐的父亲真的还在人世?”突然张言其问骋伟。
“可能在。她妈妈有一个非常要好的女友,知道她妈妈的情况。是她告诉心桐,她的父亲可能还在人世。”骋伟说,“我从离山脱险后,去过心桐说过的地方她一家搬走了。邻居不知道搬往何处?”
心桐懵了。
小姨搬走了,小姨不要她了,唯一个跟妈妈爸爸有联系的人弃她而去。
心里突然被掏空,失落落的仿佛在空中漂浮。
“不管她搬往哪里?只要她还活着,我们也要找到她。”张言其说。
“我也这样想,她是找到心桐父亲唯一的希望。”骋伟说,接着他似乎自语,又似乎询问周言其,“她为什么要搬家?为什么不告诉心桐?”
“你确定她没有告诉心桐?”张言其问,”问过心桐没?”
“基本上确定。邻居说是晚上偷偷走的,家具全仍了,只带走一些小东西。”骋伟说,“我没有问过心桐,怕她知道后伤心。”
隐密处,偷听的女孩已经呜呜地哭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