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董瑞雪相处十几年,董瑞雪从不刻薄她,甚至因为她和张言其的同居关系,有意无意地讨好她。但是她们之间的感情,竟然不及心桐这个女孩的几分之一。缘份就是这样奇怪,谁也说不清,道不明。
心桐闻言摇头。心里却在想她生病了,骋伟来了吗?
她的目光从王妈脸上扫过,看到坐在另一张床上的骋伟,笑了,虚弱地笑容,刺痛骋伟的心。
回想起来,两人自始至未发生一点口角,为什么感觉他们之间关系突然发生质的飞跃?两人变得莫名地淡漠,不再像夫妻。
“我又生病了?”心桐看着王妈,歉意。
“孩子,别怕,好了好了。把自己冻成那样,不生病才怪呢?以后注意着身体。年轻时不珍惜,上了年纪就麻烦。像我,现在身上这里痛,那里痛的。”王妈笑着起身,出门。
房间里只剩下骋伟和心桐两人。
心桐跟王妈说话时,骋伟目光一直盯在她的身上,王妈一离开,他突然改变视线方向,看向窗外。
窗外黑漆漆,屋内灯光亮如白昼,透明的玻璃窗变成一面清晰镜子,将观察内倒映得清清楚楚。坐在骋伟的位置,把心桐能看得清清楚楚。
“骋伟!”心桐喊他,“你回去吧,让王妈在这里就行了。王妈照顾人比你有经验。”
骋伟猛然回头,注视她:“你为什么提出离婚这种荒唐字眼?”他终于忍不住,质问她。
他原以为不计较她说出那样的话,因为她说出来的是“决不离婚”,不是“她要要离婚”,但是,他错了。心桐既然说出那样的话,肯定在说这话之前,考虑到他们离婚的可能性。他不允许她有这种想法。
“你在大胜寺的表现,我不得不首先维护我的权利。”心桐淡淡开口。
“我怎么了?我不是已经告诉你了,那个女孩是我童年生死至交。”骋伟说。
“我知道。我还知道,她是你寻找了十几年,一直藏在心底的那个人,你对她的宝贝,恐怕任何一个人都不能超越,包括我。”心桐平静道来。
骋伟一愣,却无法辩驳,事实好像就是那样,如果他当初没有把心桐误为妞妞,他的主动性不可能那么积极,他们感情不可能升温迅速,也可能他们之间依然是一条毫无交集的平行线吧?更不可能结婚。
如果那个女孩比她早一步出现,他的新娘会不会易主?
“那又怎样?我们是夫妻啊!你应该能理解我。”骋伟说。
“你回去吧,让王妈陪我。”心桐又下遂客令。别过头,她感觉很累,不想再跟他纠缠这个问题。
骋伟感觉出心桐困乏,默默注视她,没有动。
王妈回来,手里多一小包消毒棉球,一把血管钳和一瓶开水。
“护士不在,我等了一会儿。这个棉球浸湿后,涂在嘴唇上,嘴巴就不会干得难受了。”王妈拿出一次性杯子,倒上水,把一小袋棉球全部浸进水里,然后用血管钳挤干欲滴的水分,轻柔地醮润心桐干燥的嘴唇。
心桐接受王妈贴心的照顾,冰冷的心里生起一股暖意。
“谢谢王妈!”心桐声音颤抖。
“孩子,这有什么谢的?”王妈笑道。
“我来吧!”突然骋伟走过来,抢过王妈手中一次性杯子,和血管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