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日落西沉,孩子早已经睡了一觉,怡妃精致的妆容也有些疲惫之时,小本子来报
“回王妃的话,四爷又从门前经过,走了”
“走了?”
“去哪里了”
小本子颇为不安的回答:
“我见四爷没在门前停留便急忙追过去,也不敢跟的太近,四爷的马又快,隐隐见着去了灵山别院”
“什么?”
张柳惜与怡妃同时大惊,紧接着大怒,怡妃咬牙切齿:
“那个小狐狸精!”
论长相她并没有自己美艳,不过在早年与四爷有一场邂逅,便如此得宠,搬到别院去住,也不用天天给王妃请安了,简直不要太自在,自己这生了长子的侧妃都没有这种待遇呢!王妃沉下脸来:
“备车,我亲自去把四爷请回来”
张柳惜刚刚起身,成双在旁边急的上去拉她的手臂,张柳惜一下子清醒过来,自己若去了,妒妇的名声可就传出去了,再者也招了四爷的厌,又缓缓坐下来:
“不,去探,四爷什么时候回来,别让四爷的人发现你鬼头鬼脑的”
“小的明白”
小本子偷偷抹了抹汗,王妃刚才是糊涂了么,敢管束四爷!监视四爷的行踪已经是不可行之事了,不禁懊恼自己怎么一时贪了赏钱就分不清谁才是王府真正的主子了。父亲说过这可是大忌啊!
怡妃也冷静下来了,眼见着王妃要犯错,又被成双拦下了,不禁有些遗憾,若王妃成了妒妇,那可是七出大过呀。
“王妃,承儿也该睡了,那妾身就先告退了”
“回去吧”
“是”
四爷从别院出来以后再没回京城,直接赶回南方。
“四爷到底是有多着急,两次到了家门口都不入?”
怡妃愤愤的和张柳惜说,
“若事务繁忙,大可以大家都不看望,怎么就单独去见了那个没名没分的人,妾身只是个侧妃,不在王爷心上也就算了,王妃乃明媒正娶的正室竟也这般对待,妾身觉得全是那小狐狸精的错”
一个大家闺秀,张口闭口狐狸精的,张柳惜听着都觉得刺耳,但此时在她心里也想骂一句狐狸精,却没有怡妃的胆量说出来:
“好了,矜持一点吧”
怡妃自觉失言,但为了激起张柳惜犯错,也不惜毁了自己的形象,若张柳惜处置了谭玉妍,那可是一石二鸟啊。
只见张柳惜似乎还沉得住气,不禁有些气馁,不再多言,怡妃不说了,张柳惜自己反而越想越气,秦氏是四爷的通房,自己没来之前颇有忌惮,但四爷一直都对她不冷不热,加上她又乖觉听话,便抬了姨娘,李氏也很乖觉,只有这个谭玉妍,虽然连名分都没有,但可是四爷心口上的人,怡妃想借自己的手除了她,自己偏不如她的愿,可若就此放过谭玉妍,心里又懊糟,拿眼瞟了瞟怡妃,心想,你让我动手,那你自己也别独善其身了吧,到底生了府中长子,四爷能把我们怎么样?
四爷走了,当天就再没回来,我昨天一晚上没睡好,早晨起来练舞也没有劲头,
“姑娘。王妃和怡妃带着十几个护院要进来,说有人不尊礼法不敬主母,李管家快要拦不住了”
我们这院子里外都是四爷的人,管家一人,护院四人,厨房四人,我的丫鬟两人,若王妃强行闯进来我们是拦不住的,而且也不敢拦
“我们从后门走”
“这院子没有后门”
“从墙上能出去么?”
“我的小姐,这院子建在山林里,墙都是加高的,再说我们爬墙像什么样子”
“阿星,你应该知道,王妃这次来,不顾四爷的禁令硬闯进来恐怕不会轻易罢手,是要置我于死地的”
“奴婢知道”
阿星一边回头张望一边着急的看着我都要哭了,
“奴婢自幼在四爷身边,学过一些拳脚功夫,但也跳不上那么高的墙,又不能与王妃对抗,这可如何是好?”
“我记得厨房有个地窖?”
“那地窖倒是隐秘,只是王妃他们就是从厨房那边过来的,我们怎么越过他们走到地窖啊?”
“阿星我们来个空城计”
我颇为得意的和她说,“你让阿月赶紧去后面花园里待着,一会我躲在床底下,你把房门打开,若王妃来了,你一定要装作不知道王妃要来的样子,王妃问起我去哪里了,你就假装如实相告,说我在花园,记住一定要镇定,切不可漏出一丝紧张。”
“这能行么?”
“一定行,王妃找不到我才会开始大肆搜索,她带人去花园的时候,我趁机躲到地窖里,阿星,镇静点,什么事都不会有。”
“嗯”
我趴在卧室的床底下,听见李管家边走边说话的声音:
“王妃请息怒,这是四爷交代过的,任何人都不能进入,您看我那几个护院您就饶了他们吧”
“这别院也是内院,都受王妃管辖,李管家是你们自己分不清谁是主子了,王妃与四爷是恩爱夫妻,四爷口中的任何人指的应该是外人吧?你手下的护院不懂规矩竟敢拦阻王妃,被绑起来还是轻的,若再不服管束就要以家法处置了”
“这,这……”
“参见王妃”
“阿星,谭姑娘呢?”
“谭姑娘在后面花园呢?不知王妃有何教诲,我去把谭姑娘叫过来”
“站住,你和我们一道去吧”
“是”
我听见一群脚步声慢慢走远,赶紧从床底下爬出来,从阿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