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觉得那人把头低下,凑到我耳边低语:
“娘娘别喊,莫怕,我是来帮你的。”
竟然是魏副统领的声音,我刚才惊的几乎出窍的魂魄缓缓回神,才察觉我身后的男人身上的衣服穿戴整齐,不是刚才那人,他见我回过神来,轻轻的把我放开。
“这尊大佛背面有一处隐秘的开口,一会委屈娘娘进去暂时躲一躲。”
此时我别无他选。
“好”
“冒犯了”
他抱起我纵身一跃,跳上了两米多高的佛像手臂,再一跃跳上佛像的肩头,从佛像耳后一撬,打开一扇小门,我们二人刚刚进去,只听见门外的铁链哗啦一声落地,东太后龙头拐杖的声音此时像是徒然放大一般敲在地上。
“搜”
“是”
“母后,这宝华殿能有什么值得搜的,听说这里有些吓人的传闻......”
“堂堂国母害怕那些个鬼神之说么?让人笑话”
“是”皇后尴尬的应了,东太后许久不见众位嫔妃,今日急召大家来到这个偏僻地方,到底有什么猫腻?
我暗自揣测,东太后应该把众位嫔妃都叫来了。西间很快就传来几声女人的尖叫:
“哪里来的奴才,滚出去!”
“太后,这...这里面居然是西太后...”太监的声音。
“哀家亲自去看看”
只听见龙头拐杖敲地的声音缓慢而震撼人心。
“西太后,如此衣衫不整,这是做何呀,呵呵”
“太后饶命,太后饶命!”
我听见那个男人拼命磕头说饶命的声音。
“你这贱人怎么来了,哼,都怪我不小心,罢了,要杀要剐随便。”
西太后见众位妃嫔都来了,心知此事不能善了,衣衫不整也在强装镇定,此刻就算对东太后服软也没有用处。
“哼,你觉得自己的儿子坐上了皇帝的宝座便可以肆无忌惮高枕无忧了么?你以为现如今他还护得住你?”
“护不护得住我,也无需你多言,皇后,过来服侍哀家穿衣”
“这......是”
皇后显然已经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木木然的服侍西太后穿好衣服,以往西太后穿的鲜艳些,觉得很显年轻,如今却只觉得这艳丽的颜色非常刺眼。
“小德子,带人先把这个不要命的侍卫统领关进暴室,等太上皇来了亲自定夺该如何处置,小心别让他自裁了。”
“是”
“东太后饶命,东太后饶命啊,西太后救救我、救救我啊”
殿内,那男人凄惨绝望的叫声如余音绕梁般刺激着我的神经。
“太上皇一心向道,你打扰他作甚?”
“你是太上皇的妃嫔,此事自然要他亲自处置,还指望自己的儿子赦免你么?你做出这等丑事的时候没想过有这一天么?”
“食色者性也,此乃人之天性,我并不后悔。”
“哼,死不悔改。”
“金珠,带人再搜一遍,仔仔细细的再搜查一遍。”
说完冲金珠使个眼色,金珠自然心领神会,谭金妍明明就进了殿,刚才怎么没找到人。
“是”
说完便亲自带了人,从东间搜到西间,床底床上床顶,所有的柜子,所有的门后,所有的房梁。从上到下,从里到外,每件存放在柜子里的衣服都抖了几抖,来来回回细搜了三遍有余,均没有看见谭金妍的人。
真是怪了,刚才明明亲眼盯着她进殿才锁了门的。
阿星那小蹄子回去取了衣服,如今还站在门外向里张望呢,这人到底躲到哪里去了?
“太后娘娘,殿内只有这两人,没有其他人了。”
东太后眼光微转,她刚才亲眼看着金珠从东间走到西间又从西间走到东间,来来回回好几趟,那么大个人不可能藏得住,整个大殿一眼就能看到底,难道金珠眼睛看花了,谭金妍根本就没进殿?可门口的婢女一直向里边张望是什么意思?自己掌握西太后的把柄很久了,如今不过要一箭双雕,才设了今日的局,竟然让她跑了么?这丫头的命实在太大了,只怕自己百年之后,青莲压不住她,那自己的母家的荣耀如何光复?
“再搜”
金珠的额上险些要滴下汗珠来,这是东太后亲自吩咐自己办的事,像这样的事自己还从来没有失手过。
“是”
答应了一声,便带人更加仔细的搜查,这一次搜查的更加彻底,每一件自己检验过的衣物,柜子,棉被,床,均让小太监抬到殿外去,直把两个休息间搬空了也没再见多余出一只苍蝇。
东太后看了眼金珠,摇了摇头,罢了,跑掉了一条大鱼。
西太后表面上魏然自若的坐在椅子上,心内却翻江倒海,只怕自己命已休矣,暗自后悔,若听了珍珠的话,早早断了便好了,都是自己太大意了,如今有何面目再见皇帝与太上皇?这歹毒女人翻箱倒柜的找什么人,莫非除了我还有其他人藏在殿内?
眼光扫了眼众位妃嫔,只见所有人都眼观鼻鼻观口的静默在侧,独独少了妍妃。心内一转便已经明白,这老毒妇是想用自己的事拉妍妃下水,可惜那丫头没上当,呵呵,都怪自己太固执,不屑于拉拢东太后拉拢的人,瞅了眼皇后,皇后脸上已经没有半分血色,双手使劲的拧着帕子,微微颤抖。
哎!是自己看错了人,这个扶不起的阿斗,只怕自己一死,皇后之位就要易主,原来老毒妇打的是这个主意,以皇帝对妍妃的宠爱,青莲想要登上后位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