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目是那熟悉娟秀的字迹,从字里行间看得出心中牵挂的人饱含深情。
没有露骨的甜言蜜语,也没有怨念深重的责怪,只有平淡无奇的叮嘱,一字一句都充满了对安木的关心之情,丝毫没有提到自己遭受到的折磨与苦难,没有对当下所处的境遇的不满,只有对安木的担心。
对于一般人而言,遭受如此重大的变故,常人早就受不了打击,怨念丛生,自暴自弃,不再对以后抱有期望,满是绝望的无奈,再不济总会有几句怨言,表达自己内心的不满。男人大多亦会如此,何况是一个娇弱的女孩呢?
在燕京无依无靠,一举一动受到林家的监视,早已失去向往的自由,如同金丝雀般被囚禁在看似光彩照人的牢笼,是什么强大的念想让她能够这样乐观地面对,支撑着她平淡地看待这场悬殊的较量,看似无望的抗争好像重新燃起了希望,仿佛在嘲讽这场还未开始就能看到未来啼笑皆非的闹剧。
当韩曦儿收到安木迟来的那封信,信里面安木稍稍表现出的震撼信息,韩曦儿就知道自己没有看错人,自己为他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虽然有时候感到委屈,随之而来的是内心的甜蜜,无论发生什么,自己始终相信他,相信他的承诺,因为他从来都没有食言过。
为了早日能和心爱的人重逢,她愿意等,直到那个他来接自己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安木手里拿着信,嘴角微微颤动,神情有些沮丧,不过马上就斗志昂扬,一改之前的低迷,因为他能感受到曦儿对自己的信任,毫无保留的信任,那种无所畏惧,不顾一切的勇气影响着安木。
一个女孩尚且能做到这样,自己怎能辜负她的深情呢?所以自己必须好好珍惜这份不易的深情,纵使以后的道路荆棘丛生,也要披荆斩棘,一往无前。
安木小心地将信收好,用一块丝绸布包了一层又一层,珍重地放在自己随身带的一个精致木盒中。
目光游离,思绪早已在九霄云外。
脑海里早就风起云涌,各种疑问不断浮现,一个问题还没想明白,另一个疑惑又接踵而来。
林家为什么如此兴师动众地要曦儿嫁过去?难道仅仅只是为了一个给已经如同废人的韩家三少爷林德文娶一门亲,不说这个少爷从小就传有小儿麻痹,烧坏了脑子,而且还是个半瘫,常年卧床不起,基本上没有出过扬城林府。
就算是这个林家少爷和正常人一样,按理来说林家也不应该如此大费周章地逼迫韩家嫁女,怎么会突然就要韩家千金韩曦儿嫁给他?
关键是林家似乎不想伤害韩曦儿,也很尊重韩曦儿,甚至她的家人也没有受到多大的为难,貌似想要韩家主动低头,明白林家背后的深意,主动将韩曦儿嫁过去,令韩曦儿不会太过于怨恨林家,乃至可能成为她丈夫的林家少爷林德文。
只是林家没有想到韩家倒是很识趣地答应了自己的要求,但平时一向文静淡雅,从不与别人反驳争论的韩曦儿这次却一反常态,拒绝的异常坚定,原因当然是对安木的一往情深。
林家家主林祁山见无法再逼迫韩曦儿,也明白其中的症结所在,那就是安木,一切都是安木这个人在捣鬼。
所以不惜一切地想要安木放弃与韩曦儿联系,甚至准备下毒手,彻底解决安木这个在林祁山看来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只是最后事与愿违,还是没能让安木和韩曦儿分开,反倒是逼得韩曦儿在韩家二少奶奶安清云的帮助下,躲过了林家的眼线,和安木离开了扬城。
林祁山见自己内定的儿媳妇竟然和别人私奔了,大发雷霆,恼怒不已,甚至连自己平时最喜爱的古董都砸碎了。于是便逼迫韩家交人,韩家大老爷韩烨民实在没办法,身边又有好事的夫人赵诗在撺掇,只好告诉林祁山,韩曦儿和安木已经离开扬城去了燕京。
关于韩曦儿的去向当然是从她的父母口中得知,韩华民不仅是韩曦儿的父亲,更是韩家三老爷,平时和妻子孙兰香在韩家基本没什么话语权,性格本身就比较软弱,在大哥韩烨民的责问下,唯唯诺诺地道出女儿韩曦儿的去向。
不知怎么的,林家突然传出和津天城大军阀有联系,至于怎么勾搭上的,谁也不清楚。甚至林祁山的大女儿都嫁给津天城大帅做八姨太.
更有甚者,为了追寻韩曦儿的踪迹,扬城林家大老爷林祁山一脉直接入主燕京林家主脉,虽然帝都燕京林家主脉并非什么大家族,只是燕京众多小家族之一,燕京林家甚至都不知道在江南偏僻小镇扬城还有林家分支,突然就被家族长辈告知从此以扬城来的林家同宗为主脉,扬城林家分支背后更有津天城大帅撑腰,形势比人强。
津天城是除了帝都燕京和魔都中海市之外最大的城市,津天城大帅是一个权势滔天的大人物,不是小小的燕京林家可以招惹的,原燕京林家族人只能默默低头,让出林家祖宅。
安木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了一个傻子瘫子,把安木和韩曦儿逼出扬城还不够,甚至不惜代价,入主燕京林家,追到了燕京,仗着津天城大帅在背后撑腰,在几个月内就壮大了势力,通过多方信息查找安木和韩曦儿的踪迹。
在燕京待了将近两年后,安木和韩曦儿才被林家人发现踪迹,此后,便不厌其烦地为难安木,使出各种阴狠毒辣的诡计,逼迫着安木,安木倒是不怕这些阴谋诡计,任何苦难他都能扛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