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霓摇摇头皱了皱眉,让自己的神识在这个时候可以反而更清醒一些,周身的灵气也随着她此时的所在处境散发着时盛时弱的光芒。
“勾陈大人在上,晚辈无意冒犯,只恳求大人赐予石门钥匙。”
“哼,欲过我这关取得钥匙,先问问我的飞羽答不答应!”
阿霓真的没有准备好,甚至一开始也想着会不会像之前那样,腾蛇会先吓唬吓唬她几句,好让阿霓也有准备开始应战。可是勾陈几乎是速战速决,它似乎生来即便如此,见到敌人先打了再说,看看打完之后还有没有留着命与它谈天说地了。战前根本就是多说无益,几句废话无疑是在浪费它宝贵的时间。
没有给人一刻喘息的机会,勾陈的身上登时清光四溢,震起欲飞的一双丰满羽翼就像连绵铺开苍穹的云,带着拥抱风雷的力量,比飓风更急,以毁天灭地的气势咆哮而来。
听到勾陈的暗吼声,阿霓皱眉下意识就伸手去挡,可就她在伸手念诀做法,忽然一个念头醒悟过来,上古神兽勾陈威力无穷,自己这小小一挡根本就是雕虫小技,无关痛痒。
术法已然施压抵挡不可收回,撞击到勾陈使出的的大招碰撞出巨大火花。
来不及了。
阿霓只感到胸口一个撕裂,紧接着整个人恍若被瞬间撞飞起来。
眼前自然仍是一片黑暗,却仿佛晕头转向地剧烈难受,一个霎那的失去知觉,接着是身子砰然落入坚硬的地面,铺天盖地的疼痛。
尘土飞扬,恍惚间听到前方的声音冰冷地传过来。
“真不知道腾蛇是怎么让你从他那儿过来的,区区一个弱小女子难道以为本使就会手下留情吗?就凭你也敢来闯栖灵洞。”
胸口蓦然一滞,接着一口鲜血毫无征兆地吐了出来。耳边嗡嗡响动,眼前的漆黑还是叫人在这个时候失了所谓的安全感。
凭她,凭她就不行吗?
勾陈高高在上地俯视她,“认输吧,你修为低浅不可能战胜本使。”
认输?难道真的就如它所愿,走到这里就结束了。
才第二个洞中洞,才第二个法关就认输回到原点,呵,此般叫她怎能甘心。
临渊呢,他在哪里,他是不是一定躲在暗处想方设法想要看看她的表现。看她何时会被打败,何时被打的趴在地上起不来,何时放弃,何时认输,然后向他求饶将自己带出去。
那么与他的师徒关系再有缘无份,那么一切对往后的向往与执念全部烟消云散。
敢问她阿霓,又怎会如他们所愿。
阿霓咬紧牙关,瞪大眼眸,用袖子擦去嘴角的血迹,一点一点从地上站起来。
心痛吗?没有心又哪里来的痛。
她的眼睛一眨不眨,即便如今仍旧只能看到一个所谓的鲜红轮廓,只是那轮廓愈发红的彻底,阿霓却始终紧盯着面前威武不屈的勾陈。
耳朵里的嗡嗡声一点一点消失,最后恢复清明,阿霓昂首挺胸地重新站在那里。
真的打不过吗,才区区第二个守护灵。她偏不信。
勾陈神色一凛,便是方才那一霎那一个恍惚,就像须臾间看见了万年前的战神一样。
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斗气,真是好久没有让人这么血液沸腾。
阿霓的周身一片盛弱不定的清光,她的素衣白裙一尘不染,身后的墨发无风扬起,眼前虽覆白绫,却俨然一副神女之姿。
勾陈甚至有一种错觉,方才是不是自己痛下施法将她毫不留情地打到在地。
“认输吗?”阿霓微微喘气,脸上却全然没有一丝畏惧。
“可以。”她浅笑着说,语气却没有一分温度,“除非我死了。”
凌空而起的纯白身姿叫人用目光根本就捕捉不住。
勾陈一愣,仿佛还在为她那一句冷冷的语言感到些许诧异。
小小的身影就像一束逼的人睁不开眼的光芒,勾陈甚至都没看清楚阿霓是如何在一瞬间倾身过来,如何变换招式又在这霎那间同时念出咒语,只见一道法印闪着无边金光,已然朝着自己所谓的天灵盖直直地打下来。
一时间,它竟无法招架。
眼睁睁的看着那道法印就要让自己无处遁逃。可再如何说,勾陈也是见过世面的,它乃上古神兽万年前又是什么大场面没见过。
头颅一偏,急急地从那道法印速度擦开过去。
惊险一晃,耳边震耳欲聋的轰鸣声让勾陈的心脏骤然一跳。电光火石间逃开了。
阿霓冷冷一笑,对方心智一乱,方寸大乱,以为还想要再次卷土重来吗?
从小小身体里爆发出来的威力也不知何时形成的,打空的那一道法印随着她掌心一转,阿霓皱紧眉头,光芒速度回转再次虚发强大威力。
这一次对准勾陈的脖子,下定决心意料之内蓄力一掌拍了下去。
勾陈根本再没有可能躲开去。
自然,最初就想好,怎么可能去打上古神兽的天灵盖呢。他能躲过那一掌是必然,被阿霓击中脖颈自然也是必然。
勾陈痛的一声怒吼,发狂似的疯狂甩头,所震开的气场让人根本无法抵御,阿霓来不及抽身而退,丝毫不可避免地被霸道震开去。
勾陈轰然倒在地上,扬起漫天尘土。
阿霓的身子被甩出好远,最后重重地落下,鼻翼间似乎还闻得到一丝铁锈的眩晕气息。她眉头忽然一皱,蓦地又是一口鲜血。
好痛,四肢就像霎那间麻木了一样,动弹不得。真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