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脏六腑在一点一点碎裂一样,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急速坠落的那一刻忽然觉得很伤心很难过,就像所有的希望都在一瞬如数幻灭,而她终是没有闯过去。
不顾一切,拼死拼活,还是没能闯过去。
忽然一切的虚空就像让人一下子回到最初的时候,也不知道为何此时此刻反反复复脑子里只剩下那句让自己三生三世最悲伤的话。
白司离,你为什么不认我,为什么不认我……
我才是唐瑜,我才是阿霓。
阿霓……
眼前不知被什么模糊一片,眼睛好痛好撕裂,胸口像被人又用力地捅了一刀,那样窒息。眸光错落,皱紧眉那一瞬,眼下竟霎那出现一身月牙白衣的白司离。
唇角露着浅浅微笑,恍若最初模样,花开满城。他温柔地向她伸出手来。
阿霓,小筑的梨花都开好了,你愿意嫁给我吗?
“碰!”
身子坠地,风沙四起,白衣黑发铺满,襟上点点血迹。
愿意。
原来无论如何,最诚实的回答,还是愿意。
?
整个空间就像忽然间被什么所撕裂了一样,朱雀所在的洞中洞竟在一瞬散发出七彩之光。
朱雀浑身的火焰就像要将天际一起燃烧,迫不及待疯狂追击,在阿霓闭上眼睛之后又紧接着穿过一切而来,她竟是要让阿霓干脆在此殒命,再受灰飞烟灭轮回之苦。
彻底碎了她那一份执念,就在此了解一切。若是许她离开,指不定六界何时就要大难临头,那么她决不允许。并不是所有人都如临渊一般强大,她朱雀阻止不了临渊,难道还阻止不了如今这还不成火候的小小鬼族后裔吗。
颈间的玉佩在这时忽然‘泠泠’作响,在这个空灵的地方俨然像一道催命符,叫旁人听了都心惊胆战,捏一把热汗。
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恍若在这个时候正要挣脱一切束缚与封印,迫不及待跃然而出。而烈焰将阿霓此时的脸照的绯红,诚如二世之年待嫁模样,‘泠泠’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大,一声比一声急促。
眼看着红光四射,与阿霓恍若近在咫尺的距离,那一刻周身顿时升起一道莫名的无形屏障,紧接着兰溪玉佩的光芒砰然幻化,竟在顷刻间凭空现出人之形体,白衣猎猎风华绝代,那光芒极致,与朱雀的烈焰砰然迎合在一起。
‘咣’的一声,仿佛要把整个栖灵洞在瞬间化为灰烬,震耳欲聋的爆破声一时间久久不息,难以停止。
一时就连天地都似乎震撼不已,地动山摇,云层塌陷,朱雀毫无防备疯狂的一声长吟,用力地摔在身后坚硬的石墙上。
极致光芒一点一点缓慢散尽,而阿霓恍若平安无事。素衣白裙上点点红梅,朱唇亦被血染得鲜红,她闭着眼睛,静静躺在那里却是意外面容安详没有皱着眉头,没有疼痛,没有杀戮,没有背叛,没有仇恨,不知此刻在她的梦中又是谁携花而来。
偌大的空间内,阿霓的周身此刻微光盈盈,而身前竟赫然欣长站立一枚白衣男子,黑发如缎,颜倾六界,目光若冰,婆娑衣袂无风飞扬,他睥睨众生的气势恍若可以为身后那个她倾尽天下。
朱雀的瞳孔与声音一起颤抖,说出来的几个字明显不稳,“这,这……织天神女?”
这一遍她好像在问自己,忽然她猛地一愣,不可置信的模样简直像面临神女重生。
“玉魂!”她盯着阿霓颈上的兰溪玉佩,又晃眼紧紧锁住那身形虚幻却又如此真实的白衣男子,“你究竟是谁,身上居然会有织天神女的力量。”
时间顿了一秒,白衣男子一句话都没有说,或者说他根本没有时间去回答朱雀的问题,甚至他连表情都没有变化一下。
身影一跃而上,那一抹白色快的根本无法捕捉,升到空中眨眼已与朱雀对峙,而甚至不等朱雀从惊恐未定中清醒过来,白衣男子已然出手,宽袖拂光,光芒夺目,战斗的时间不过朱雀缓慢眨了一下眼。
====================偶是分割线==================
阿霓全身疼痛地睁开眼,第一个反应是糟了,四个昼夜会不会已经过去了。
接着又恍然意识到,原来自己还活着,并没有在方才就这么被朱雀打死了。
她皱了皱眉艰难从地上爬起来,仔细打量四周,等一下这里又是哪儿,四面环壁什么都没有。忽然想到自己并没有打败朱雀,可若是这样,朱雀又去哪儿了,失去只觉的那段时间里,到底经历了什么。
梦,就像方才那样会不会一切都只是一个梦。
伸手摸到自己胸口,兰溪玉佩好好的在那里,温热的,除了身上刻骨铭心的疼痛,什么都好好的。
深呼吸凝气,灵气环身,感觉好了一点,鬼族之力也在,周围的一切她如今也都看得到。
这么说来,上古神兽朱雀之前的经历都是真的。
那么,现下的自己究竟到了何处?
前方的石门在这时忽然应声而起,接着阿霓听到一个声音远远地传过来。
“小丫头,你在等什么,为什么还不进来。”
心下一凛,阿霓登时回过神,任何思绪都先抛到脑后,现下最重要的就是离开这里。
逝雪深果然在里面。
见到阿霓身影的那一刻他心中的大石头像是终究放下了,唇边再也藏不住笑容,按捺不住激动立马上前,紧紧握住她凉凉的手欣喜道,“我终于等到你走到这里了。”
而阿霓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