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善恶到头终有报。偏偏张五爷是梁门夫人的娘家人,于是在梁门谋了份差事,被派到这凤阳郡掌管地方采购佃租生意等杂事。梁门要向宫中进献美人,自然也不会漏掉偌大的凤阳郡,大老爷也就是护国公的口谕前几天才传到张五爷府上,内容自然是让他留意有适当人选即刻送进王城来。
这一切条件都是那么充足完美,就像是冥冥中在等待着长生,她此趟非来不可。
不仅仅为替天行道,也为她自己的私事。
之后的事情就好办多了。张五爷在长生潜移默化的怂恿下起了休妻的心思,只可惜大夫人并非兰心那样的傻白甜,张五爷能如此毒打小妾与她也是脱不了关系。她不知从哪得来的计划,趁着张五爷出门办事下药将长生迷晕,绑了手脚一路送进王城。
梁门得到消息很快派人来看,一见长生的样貌就喜上眉梢,忙不迭回去给自家主子报信。
大夫人一路上极尽威胁,说长生若不肯配合就将她再丢进青楼去。长生害怕得直哭,哭得嗓子哑了还在唯唯诺诺,谁知一到梁门府上见着掌事夫人,立刻就变了脸。
夫人问她:“你就是那个凤阳张五爷的远房表亲?”
“是。”
“抬起头来。”
长生应声抬头,笑容端庄大度。
“真是好模样。你若留下来,梁门众多女子中你定能脱颖而出。”夫人赞道。
长生跪拜行礼,一举一动都拿捏有度毫不逊色于皇室公主。
“绾月只盼能进宫为贵妃娘娘分忧。绵薄之力,定当鞠躬尽瘁,唯娘娘与梁门马首是瞻。”
张五爷夫人在一旁看傻了眼,不敢相信这就是方才与自己同坐马车里的女子。接了梁门的赏钱出来,她依旧一脸懵懂,总感觉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
那是当然的。这主意原就是长生想的,只不过叫柏寒扮成下人模样在她门外谈论,她一听就暗喜真是好计,想也不想便付诸行动。
目送她坐车离去,柏寒道:“主子打算如何处理张家二人?湘九传来消息,梁门已经派人去核实你的身份了。”
长生将被风吹乱的鬓发挽在耳后,言简意赅。
“抓活的。”
次日,张五爷府院起火,女的被毁了容,男的则凭空失踪再也没有半点音讯。
归有期奉命一人单枪匹马了结了此事,随后将张五爷扔到奈何船上,交给了那些修行中的后生。
不得不说,这正应了长生从前对归有期的判断。他功夫底子在那里摆着,又因战场杀伐惯了,倘若出手必定凶狠。
由此看来他倒真是个天生就吃这碗饭的。
梁门在随后几天又对各地送来的美人多加考核,琴棋书画诗酒花茶,可谓面面俱到十分严苛。长生对付这些大家闺秀世家小姐自然得心应手,随便使个伎俩就除去了颇有姿色背景的几位。终于在老太后寿诞的前三日,梁门护国公召见了她。
倒也不是为别的,除了面上走个过场表表忠心,最主要还是让长生服下梁门独有的芙蓉仙露。
名字很好听,却不是什么好东西。大抵就是飞燕合德所用息肌丸的强化升级版,女子服用后肌肤胜雪更添光彩,但却有不小毒性,梁门会定期派人送一定份额的解药,以此来控制长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