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拉”,喧闹的教室里衣物撕裂的声音划破空气,教室瞬间变得寂静下来,
——颂天真和宋嘉禾打起来了。
遥远甚至没来得及阻止,她们已经互相扯着头发扭作一团,椅子,课桌,书本杂乱成一片,好事的人群自动围成一个圈。
宋嘉禾尖声叫道:“你松开!”
颂天真不甘示弱:“你先松!”
遥远挤进包围圈试图阻止她们:“天真,别打了。”
她这句话当然是说给了空气,没有人理会她,走廊上其他班的同学挤着脑袋争先往里看。
她们开始算账到底是谁的错。
宋嘉禾:“是你先摔坏我的磁带的!”
颂天真:“我又不是故意的,而且我已经跟你道歉了,你发什么疯!”
“道歉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干嘛!”
“我说了我会赔你的!”
“你赔得起吗?那是限量的,我爸爸上个月刚从香港买回来的!”
“不就是一张....啊...”颂天真没能说完后面的话,因为宋嘉禾像是突然攒了全部的力气狠狠的推了她一把,伴随着椅子摔倒的刺耳声音,遥远重重的摔在地上。
“遥远!”三个人的惊呼重叠在一起。
一个来自被遥远用身体挡在前面的颂天真,另外两道是刚从厕所回来的成越和黄家远。
成越将遥远拉起来,他扫视周围一圈,最后目光落在颂天真身上,声音有些低沉:“怎么回事?”
“她摔坏了我的磁带。”宋嘉禾头发散乱,眼睛里隐隐带着水花,她站在那里有些怯生生的指着颂天真抢先一步说,完全没有了先才张牙舞爪的气势。
颂天真甩开黄家远的手,看样子就要继续理论一番,这个时候,不知道谁大声喊了句“老班来了!”
聚众围观的人瞬间一哄而散。
他们五个人被叫到了办公室,包括从头到尾都没有参与这场战争的成越和黄家远。
这里面就有三个班干部,可想而知,蒋世良有多生气。
他平时在大家面前都是一副笑眯眯平易近人的形象,这还是第一次看他黑着脸,气得面色发红,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指着他们:“你说说你们像什么样,啊!?身为班干部聚众打架这像话吗?同学之间有摩擦是正常的,但是用打架的方式来解决就是你们的不对,”
他吸了口气:“你们…你们一人给我写一份检讨书,不得低于800字,明天下午之前交上来!”
“老师,我又没参与…”黄家远小声说。
蒋世良厉声打断他:“写!一个都不能少。”
几人从办公室出来,宋嘉禾走在最前面,成越和黄家远在中间,遥远和颂天真在最后面,他们一行人就这么在上课时间穿梭过一间又一间的教室,时不时惹来教室里同学们打量的目光。
遥远低头,这才发现前几天已经结痂的伤口再次破了皮,泛起血滴,她抬手将掉落一半的创可贴按好。
“遥远,你受伤了?!”
颂天真的惊呼惹来前面的人停下来回过头看她,遥远将手放下:“没有,之前的伤口破了而已。”
颂天真立刻问:“那要不要去医务室处理一下?”
遥远摇摇头。
颂天真有些沮丧:“对不起啊,是我连累了你们。”
成越瞥了她一眼:“对不起的话,检讨书帮我写了。”
“啊?”
黄家远在一边附和:“对对对!还有我的。”
“滚!你做梦吧!”颂天真恶狠狠的冲他说。
柿子都是挑软的捏,颂天真也就敢在黄家远面前横行霸道了。
......
黄昏透过窗户落在课桌上,教室里其他同学已经走完,只剩下他们四个。
遥远一只手撑着脑袋,一只手握着笔,白纸上过了好几分钟还是只有“检讨书”三个字。
如果给遥远一篇命题作文或者一篇3000字的读后感都可以,她保证半个小时完成,可检讨书她没写过,这会正撑着脑袋皱眉。
坐在她旁边的颂天真显得更加苦恼,因为她面前摆着两张白纸,但她苦恼的是怎么把两份字迹写得让人看不出来并且避免内容相同。
黄家远则一边念念有词一边下笔飞快,那速度看起来像检讨书是家常便饭一样,轻而易举。
成越闭着眼睛趴在课桌上耳朵里塞着耳机,显得无比悠闲自在。
再晚江龄该着急了,想到这里遥远落下一笔,开始埋头苦写。
等她写完的时候黄昏已经退到窗户外面,颂天真还在奋笔疾书,黄家远已经早早写完,手里翻的杂志停在王祖贤那一页,成越依旧维持着刚才的姿势似乎没动过。
遥远收拾好背包跟他们道别:“天真,我先回家了,晚了我妈会担心。”
颂天真抬头冲她笑笑:“没事,你先回去吧。”
“遥远,你的磁带。”
这时,身后传来成越有些沙哑的声音。
这是成越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遥远回头:“我不急着要。”
成越将磁带从随身听里抽出来:“我听好了。”
“哦。”遥远接过。
指尖不小心触碰的一瞬间,又暖又痒,遥远将磁带塞回包里匆匆离开。
第二天早读的时候,蒋世良又把他们五个叫上讲台当众批评了一顿,“磁带事件”才算到此结束。
课间的时候,颂天真径直走到宋嘉禾的位子上,遥远生怕她们又要打起来,不过幸好颂天真只是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和宋嘉禾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