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秦建军说,没送礼,没请客,没给回扣,就从农商行贷款60万,而且还是扶持小微企业的低息贷款。方瑨说,阎王爷作报告——满嘴鬼话,上坟烧报纸——糊弄鬼去吧,不可能。秦建军说是真的,她说,你就吹吧,我才不信呢。打电话给小何,一验证,千真万确。方瑨还真晕菜了:有这等好事儿?天上掉馅饼?还是秦大经理有什么高招?她还真是瞎子数美元——莫名其“钞”了,想想老顾的作为,她觉得这事太不可思议了。
其实还有一个“不可思议”的细节,秦建军并没向她透露,这笔贷款是段志勇主动提出来的。
收存款,付利息;放贷款,收利息是银行业千年不变的运营规律。只有存款,没有贷款,或者只有贷款,没有存款,银行一天也运转不了,只好关门大吉,和市场拜拜了。
在酒桌上,段志勇提出贷款给秦建军,蓝彩花一愣,“嘿,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这臭小子昨晚做了个什么好梦?还有人主动送钱来?”她并不知道,信贷部主任的主要职责就是放款收息,获取收益,当然不仅是放款收息,而且还要对客户进行行为诚信、还款能力考察,以防造成不良贷款,给国家、单位造成损失,影响自己的业绩,甚至带来失职的责任。段志勇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慢悠悠地说“对于建军平民大药房我已经考察一段时间了,药品全市最低价,假一赔十,商业诚信度较高,我县模范纳税个体企业,对一任政府有贡献,遵纪守法,有社会责任心,经营规模日益扩大,有形和无形资产达数千万元,是一个诚信度较高的小微企业,你如果需要贷款,我可以提供帮助。”秦建军瞅着眼前文质彬彬的财神爷,问他“有没有什么要求、规则。”——这里的规则显然暗指的是“潜规则(猫腻)”,段志勇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睛,说“要求自然是有的,提供你企业的相关资料,提出贷款的理由和金额,本企业的贷款抵押或者它单位的担保人。”
秦建军指了一下坐在一旁的蓝彩花,“就请蓝总为我做保,芙蓉王是响当当的大企业,蓝总更是大金主,市面上说,蓝总摘一朵荷花,掐一个莲蓬就不止一百万。”
蓝彩花说:“臭小子,别贫嘴,我可没答应给你做保。”
秦建军腆着脸说:“娘子,你就给小女婿做点儿贡献吧。”
苏菲一旁“哈哈”笑了,逗趣说:“兰姐,他刚才还说枉担其名,没捞着好处,你就为你的小女婿做点儿贡献吧。”
就这样说说笑笑中商定了贷款的事情,不几天,60万贷款到了秦建军的手。
10万元划到了王琪的名下,还是低息的,低0。75个百分点,高兴得他一个劲地称谢。
俗话说,手中有粮,心中不慌,手中有钱,腰杆着壮。黄花岭的事有成了,秦建军又有了新的打算,第二天,秦建军和建二公司的刘工程队长一并去了黄花岭。
刘队长眼瞅着一片房舍,一阵褒贬,什么年久失修了,破烂不堪了,墙輒了,危房了,一堆破砖了,不翻盖根本无法居住了,没有购买的价值了,老魏也一旁唱着梆梆腔,秦建军更是做出拔腿要走的样子,几经讨价还价,最后,总算成交了。
花了6万元买下了原供销社一片房,又花了6万元,将旧房改造一新,前门脸改成了二层小楼,底层四二分,四间为药店——建军平民大药房黄花岭分店,两间为饭店前厅,二楼六间客房,西四间依然是操作间,东四间为宿舍,北六间改成了两个客房、一个宴会厅,门窗地面焕然一新,饭店部分当月就承包了出去,年租四万,三年就能还本。药房白赚,光房租一年就省下一两万元。魏以安不得不佩服:秦建军是做大事的人,火箭上挂暖壶——水平(瓶)就是高,有眼光,有气魄,有胆识,有能力,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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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读书,是想有所作为,是为人生的,是顺时代潮流而动的。老年读书,则有点像经过长途跋涉之后,身心都有些疲劳,想停下桨橹,靠在河边柳岸,凉爽凉爽,休息一下了。
——孙犁《我的读书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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