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眼前的人不可能是雷玄。
林凡冬立刻在心里否定了,怀疑自己是不是烧晕了。
他拥有湛蓝的眼睛,浅金偏银白的发色。
面部轮廓是南欧人特有的立体硬朗感,除了五官组合起来和记忆中的人很相似, 几乎没有共同点。
“雷?玄?那是什么?”
穿着粗布麻衣的金发小帅哥很艰难得吐出这两个字的音节, 迷茫了一下。
林凡冬被金发少年别扭的英文逗笑了, 在几秒内发觉她说的也是一口流畅带着口音的英语, 想起了宋莳说的她瞬间拥有英语专八的能力。
她抽了抽嘴角,如果这个能力能带到大学去就好了,天知道她为什么一直没勇气考六级。
金发少年看着林凡冬的笑容呆愣了一下,被眼前这位年轻男人乐观精神带上了点佩服, 身受重创又被困在海盗手下的奴隶船中, 在这种逆境中还能露出笑容……。
真是个很特别的人。
“你手臂上的金属利器最好拔掉,否则伤口会腐烂发炎。”
林凡冬被好心的金发少年提醒, 心里也清楚要将手臂上的伤口好好处理一下, 可心里还是迈不过那道坎, 手颤抖了半天都不敢去拔。
既然自己不敢去拔, 也只能求助别人了。
林凡冬挪动身体朝着被脚铐拴住的金发小帅哥那边挪去,手臂伸到了他的面前, 一脸真诚说:“兄弟, 我胆子小, 现在这里认识的就只有你, 麻烦你帮我拔一下, 拜托了。”
金发少年犹豫着手刚伸出来就缩了回去。
林凡冬怀疑金发少年有所顾虑可能是怕弄伤了她, 双腿盘起,脸上露出坚毅无比的表情,视死如归得闭上了眼,说:“你随便拔,我忍痛能力一流,就算伤到了,我也不会怪你。”
金发少年见林凡冬慷慨赴死的模样,表情尴尬说:“其实你没必要这么紧张,我以前也帮别人处理过伤口。”
“那我放心了,你拔吧。”
林凡冬将袖子想要拉起,被金发少年制止住,他害怕林凡冬粗暴得动作会扯到伤口。
金发少年看了下林凡冬伤口的深度,说:“你有锋利的东西吗。”
林凡冬在心里念了声希望世界和平,手腕上有光环出现,她转了一下从背后抽出了把剑递给了金发少年。
金发少年接过这把古怪的剑,看了几眼,也不知道林凡冬是从哪里拿出来的。
他捡起地上还剩着半的烈酒放在一旁,小心翼翼得将化脓腐烂的伤口附近的袖子用剑划开撕裂,又伸出手用力拔出了半截金属利器,将烈酒浇在了她的伤口上。
林凡冬拼命咬着下唇隐隐有血痕出现,手抓着身旁的锁链用力捏着,在半截长矛出来之时,她满头大汗得靠在阴潮的船板上似乎是耗尽了所有的力气,肌肤火辣辣的尖锐撕裂痛感让她泪腺失控,流下了眼泪。
金发少年见到林凡冬脸庞上流着泪,有点惊慌失措得拿出巾帕递过来,说:“你别哭,肯定是我弄疼你了,其实我也只给那些强壮的人处理过伤口,你太瘦了,是不是我动作太重了?”
林凡冬哭笑不得接过了巾帕擦了下脸,连忙解释她是因为痛感才流的眼泪,看着金发小帅哥露出内疚的表情,她有点良心不安。
金发少年将剑还给了林凡冬,拿回了递给她的巾帕,见她穿着奇异的衣服,手上的皮肤白嫩不像是做粗活的,对她的来历产生了好奇,说:“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也是被当作奴隶卖上的船吗?”
林凡冬托着手臂,收回了道具牌,剑消失了在了她的手中。
她挪了下身和金发少年面对面坐着,脸上晃过一丝恍惚说:“我是被海盗用渔网从海中拉上来的,很多事我在醒来的时候都忘了,只知道自己的名字叫奕。”
金发少年朝着林凡冬露出怜悯的眼神,似乎在同情她的遭遇,渐渐他联想到了自己,眼神中闪烁出了仇恨,脸上带着落寞,“我叫埃利亚,随着父母出海去爱琴海沿岸做生意,半途商船被海盗劫了,船上的人都死在了海盗手下,只有我和另外四个女孩活着被留了下来,他们打算把我们贩卖到遥远的东方国家。”
埃利亚?他就是埃利亚?
林凡冬心里有点不适应得看着埃利亚那张酷似雷玄的西方面孔,单手遮住了一半的眼睛审视着他。
许愿池那座被时光磨平的雕像以及埃利亚出现时盔甲中露出的湛蓝眼睛,都和眼前的金发少年有八成的相似。
看来是正主没错了。
埃利亚感受到了林凡冬特殊的视线,湛蓝的眼睛朝着她望去,但发现她很快便转移了视线。
林凡冬将目光从埃利亚身上收回,转向了其他四位被关在奴隶房的女孩,她们胆怯害怕得缩在那里,模样都很稚嫩,看起来才十二岁左右的年龄,再结合一下埃利亚的说法,这些孩子的父母应该都遇害了,现在的她们应该和埃利亚一样,无助而害怕。
船体猛烈摇晃了一下,海风咆哮的怒吼声挤压着舱门,巨浪重重拍击木板发出可怖的卡啦声。
噼里啪啦的雨点斜斜吹入了合不紧的门缝中,闪电伴随着轰隆的雷响劈在地板上。
甲板上不断有人走动着,有人急切得喊着:“风暴来了,快朝着前开!”
四个女孩子都挤在一块儿睡着了,船身的摇晃让她们醒了过来,瑟瑟发抖得拥在一块儿,流着眼泪喊着爸爸妈妈。
林凡冬侧着身躺在草垫上,拿着手机等着严冽的回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