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微微愣住。
青竹满脸不解。
巫紫朝她走了过去,在她愣住的表情中,亲手将她扶了起来。
那人心中震荡不已,她永远也无法忘记紫衣女子迎着太阳光朝她走来的那一幕。
“恩人………”
巫紫微笑着道,“你的腿好了。”
没错,这个人就是那日在集市中,捡起星星的那个丫头。
丫头眼中泛出泪光。
“小妹!小妹!”
不远处传来一道呼喊,声音由远及近。
丫头闻声回头。
巫紫神色不动的看着向她们跑过来的人影。
那人影逐渐清晰,竟是和丫头长得一模一样。
那人拉住丫头的手臂,“小妹,你刚才怎么跑了!”
又在看到面前的紫衣女子时,愣住了脸上表情。
那人突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恩人!小妹!快跪下!”
巫紫被这一跪吓得脚步不稳退后两步,青竹连忙上前扶住。
丫头神色一急,“恩人小心!”
青竹不解的问道,“你们是何人?认识我家姑娘?”
丫头解释道,“恩人,她就是我的姐姐。”
那姐姐磕了一个头,“恩人,多谢您的救命之恩。”
青竹一脸茫然,她几乎每天都跟着姑娘,去了哪里见过什么人她自然一清二楚,印象中好像并没有见过长得一模一样的两姐妹啊!
姐姐跪正了身子,从怀中掏出了一块破步包着的东西,然后用脏兮兮的手打开,露出里面的十几枚铜钱。
她坦然的看着紫衣女子道,“恩人,我们姐妹二人自知您的药珍贵无比,这些钱请您收下吧。”
巫紫沉默不语,在心中隐隐冒出了一个念头,她在想,为何不重建巫家?
“姑娘!”
青竹小声唤道,“姑娘,回神了!”
巫紫眨了眨眼,对着她们姐妹二人道,“此处不便说话,你们随我来。”
医馆的后堂之后是有一个院子的,而那院子里还有几间房屋。
有储藏药材的仓库,有灶火间,还有一间寝房一间帐房。
因为之前是林生住在这里,虽然他已经重新买了一处宅子,可是原先的生活用品却是还没来得及收拾。
巫紫让青竹去外面的成衣铺子买了两套衣服和鞋子,再让铺里的伙计帮忙烧了一大锅水。
那姐妹二人梳洗干净之后,她又叫问川去买了两笼热腾腾的包子。
等到这些事情结束,医馆刚好打烊。
青竹将她们二人领进后堂,便自去了大堂同林生等人整理账簿、药材等事宜。
巫紫瞧她们姐妹二人梳洗之后,倒是精神多了,已然能看得出来是个十七八岁的女孩该有的样子,只是长期营养不良,看起来整个人瘦的皮包骨。
她单刀直入的开口问道,“我有意收下你们姐妹二人在身边,不知你们可愿?”
姐妹二人呆愣住。
她想了想又补充了一下,“若是不愿意也没关系。”
姐姐拉着妹妹跪在了地上,然后慢慢拉起了自己的袖子,“恩人请看。”
巫紫微微蹙了眉头,借着微黄的烛光她看见了她们二人小手臂上的东西,那是一个字,确切地说是烙铁烙出来的“贱”字。
“这是?”
姐姐咬牙道,“恩人,这是贱籍,生不为人,死不入穴。我们只是最低等的贱民,不配伺候您………”
巫紫若有所思了一会儿,“别跪在地上了。先告诉我这个东西是从哪来的?”
姐妹二人相扶着起身,这才将她们的事情原原本本道出来。
原来她们本是码头仓主的女儿,六年前仓库失火损失了雇主的所有昂贵药材,因为无法偿还巨额银钱,故而被雇主告上公堂,官府最终判定仓主一家终生为其奴仆,一年后,仓主病死,而她们的母亲早在生下她们姐妹时就难产而死了。
第二年,雇主承包下码头,两年前的一场意外让她们知道了当年那场大火竟是雇主买通了码头员工所为,并且那所谓的昂贵药材在放火之前就已经全被转移走了。
她们本想将雇主告上公堂,却在偷跑出去的前一天晚上被雇主的人发现,自此将她们烙上贱籍,一声为人所践踏。
听到这里,巫紫还是有些小小的震撼的,她疑惑的问道,“你刚才说你们还有个姐姐?你们是三胞胎?既是如此,那你们的姐姐呢?”
丫头流着泪道,“两年前我因为腹中饥饿便去厨房偷拿了两个馒头,被家丁打断了腿。又在几个月前,雇主想欺负大姐,我便咬了他一口,二姐为了保护我,被几个人按在地上用棍子打断了手脚。我们二人残废之后,雇主便将我们赶走,并威胁我们若是敢把当年的事情说出去,就把大姐丢进海里喂鱼。”
巫紫冷了眉眼,“所以说,你们的大姐现如今还在雇主家里?”
姐姐哭着道,“喝了恩人的药我们的身体便好了,几日前偷偷跑回去看望大姐,刚好看见大姐被人绑着带去了码头,我们救不了她,想进去看她,却被雇主的人轰出了码头。”
说完之后,屋子里安静了好一会儿。
“我明白了。”巫紫沉声道,接着走到她们面前,轻声开口,“把你们的手臂露出来。”
姐妹二人各自挽起了袖子。
巫紫伸出左右手分别覆于她们二人小臂上的烙印处,笑着安抚道,“别怕。”
她在二人不解的目光中,低声念出了一段咒语。
片刻之后将手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