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一让!”
“都别挡路!”
行人纷纷散开。
有两人抬着一张担架疾行匆匆,跑过的路面上还留下了滴滴血迹,仔细一看,那担架上是躺着人的,只是那人满脸的鲜血,肚子上还插着一根圆木刺。
他们跑进了和安堂。
“大夫呢?快出来救命!”
有大夫连忙起身上前查看,只是一眼就变了脸色。
“快将人抬出去!”
那两人身有佩剑,闻言,其中一个汉子抽剑而出,“抬什么?还不快救人!”
刚刚说话的那个大夫吓了一跳,支支吾吾的道,“不是我不救,是没法救,这木刺都快从肚子插到胸口了,更何况他还吐了这么多的血,救不活了!”
汉子瞪着眼睛道,“你连治也不治就说救不活了?”
“这位大哥,就算治了也肯定是活不了的,纯属浪费汤药!”
“岂有此理!”
汉子怒目,手中长剑一挥,瞬间削掉了大夫的头上发髻。
大夫吓得跌坐在地,脸色煞白,指着他的手指都在颤抖,“你你你………”
外面的行人也停住了脚步,对着屋内指指点点。
其他坐堂大夫也是吓得不轻,后堂的掌柜正在吃饭,听到外面的声音连忙放下碗筷跑了出来,这一看不得了,自家的大夫坐在地上,头顶一片光秃,地上散落了一堆头发。
“你是干什么的!知不知道这里是医馆,竟然在此行凶,信不信报官抓你!”
汉子一听更是怒了,又将手中的剑指向他,“你也说这里是医馆,既是医馆,为何有病人却不治,还要把人赶出去?”
掌柜的走过去一看,立马明白了,“这人根本没法治了!你以为大夫是神仙吗?赶紧把人抬走!”
“岂有此理!”
汉子大怒,正要再次扬剑!
掌柜的慌忙退让,情急之下连忙开口,“你敢!你敢!我妹夫是城卫府大人,你敢动手试试!”
汉子不知是真怕还是假怕,将长剑一收,冷笑道,“都说和安堂是皇城第一医馆,老子看这名头实在是虚的很!”
掌柜的倒也不气,心思一转计上心来,“哼,现在的皇城第一医馆可不是这里,你若想治好他,不如抬着他去街尾,那里有间起死回生堂,堂里有个女大………”
话还没说完,汉子转身就和同伴将担架抬起,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
刚刚一直在门口观看的其中一人举起手,大喊道,“我知道起死回生堂在哪里!”
有人应和,“知道还不快带路!”
街上的小贩吆喝道,“你们这是干什么去?”
“你说干什么,救命去啊!”
“起死回生堂吗?”
“不然还有哪里!”
“兄弟,帮我顾下摊子,我也去看看!”
“唉!等等我!”
“还有我,我要一睹女大夫尊容啊!”
“女大夫治病啦!要看的赶紧跟上!”
于是,人喊人,街道上又拥挤起来了。
巡逻的城卫兵本想拦住,可是阵仗实在太大,几只蚂蚁焉能撼动大象?
纯粹是在找死。
待人群走后,被挤至街道边上的城卫兵才缓过神来,惊声道,“快去禀报大人,这群贱民又要zào fǎn呐!”
街道的十字路口处,一辆马车停了下来。
驾车之人对着马车内说道,“大公子,他们好像去了别的医馆。”
车内的人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道,“去看看。”
………
“姑娘怎得还不来?饿死了都。”小谭大夫坐在椅子上摸着肚子道。
周大夫本想开口将那紫衣女子数落两句,又想到昨晚上那女子凶狠的模样,到底是悻悻的闭了嘴。
这么说着,忽见一人慌里慌张的跑了过来,站在门口处,双手叉腰气喘吁吁的对着后面喊,“到……了!就是这里!”
医馆内几人一脸的莫名其妙。
接着,犹如千军万马的脚步声伴随着叽叽喳喳的交谈声传入几人的耳朵,然后就看见一大大大大大群人跑了过来,瞬间就把医馆外的街道给堵的水泄不通。
大堂内的几人顿时傻眼。
周大夫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那个醒目的担架,连忙唤了小谭一起上前查看。
那人肚子上插着的是一根圆木漆刺,呈斜角状,看不见长度,不过端看这木头的样子,很像是一根——擀面杖,因为那上面除了血,还有些许面粉。
小谭急声道,“师傅,此人失血过多,恐已伤及要害。”
那木棍穿过的位置应该是胃。
周大夫不语,细细检查了一遍,得出结论,“没有伤及脏腑,这是家用的擀面杖,不长。若是刺透了胃部,这人也撑不到现在。”
他方才检查,这人只是失血过多,气息微弱,倘若现在将木刺取出,再进行止血,倒也未必会死,只是这种生死的概率各归一半。
“你……你是大夫?快治!”大汉喘着气道。
周大夫凝眉想了想,对着二人命令道,“抬他进来。”
又急匆匆的吩咐,“准备一碗麻沸汤,止血散,要快!”
伙计们立刻行动开来。
不稍一会儿,需要的东西全都准备好了。
等麻沸汤冷到了合适的温度,才喂他喝下,只是那人本就口吐鲜血,是以一碗汤药喝一半吐一半。
大约过了盏茶功夫,周大夫让那两个汉子按住伤者四肢,又让小谭按住伤者胸腔周围。
然后,他自己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