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小凡,我只能送你到这了,接下来的路你得自己走了。”
窗外黄沙漫漫,望不见尽头的荒漠里只见得皑皑白骨,偶尔可看见浑身鳞甲的秃鹫在空中盘旋,直到眼前一道血色建筑出现,平稳飞行着的飞艇一个刹车。大叔吐出嘴里即将烧尽的烟头,一边操控飞艇往下降落一边回头去喊对着窗户发呆的云凡。
“嗯,虎叔,这次谢了,下次有空请你出去捞一顿。”
飞艇轻微晃动后平稳着陆,云凡伸手关闭无形的防护结界,起身掏出一整包烟塞到司机大叔手中,虎叔喜笑颜开地接过手来,伸手藏到不知哪个旮旯里去了,他抬头了眼屹立在空旷沙漠中格外血色尖塔,脸上的神情变得有些微妙。
“小凡,听叔一句劝,势头不妙就赶紧撤。”
说着,虎叔又望了眼那座尖塔,脸上再次闪过恐惧和敬畏混杂的表情。
“这地方,那些家伙都邪门得紧,你可得格外小心。”
“好的,叔,我知道了,你飞回去的时候小心点。”
云凡保持着微笑点了点头,虎叔叹了口气像是为云凡不听劝的倔强摇了摇头,毕竟没有血缘关系他也没多说什么,点着火逃逸般飞速离开了。看着远去的飞艇,云凡笑了笑,提起背包往地标性的尖塔走去。
即使隔着厚实的鞋底踩在滚烫的沙粒上也仿佛赤脚踏在火焰上,干燥的空气在呼吸间榨取着喉咙里每一丝水汽,短短的一段路,云凡走得却比任何时候都更加艰难。近了近了,血色尖塔在眼前越来越大,一股诡异的味道也钻到了鼻子里,云凡的脚步停顿了。
血肉腐烂的恶臭味夹杂着丝丝血腥从尖塔的方向传来,光是闻着就让人胃部不适地翻涌起来,云凡脸色变了变,他强忍住呕吐的,继续往前走了几步后,找到了这股怪味的来源。
“前方禁地,擅闯者……”
方尖塔上原来是刻着几个字的,只是被血迹浸透了,变成和塔身色泽一致以至于难以辨识。不知是有意还是巧合,最后的字被一具干尸遮挡住了。那具干尸被一柄短矛穿过胸膛定死在塔身上,不知经过多久的暴晒已经完全失去了人形,只留下可怖而狰狞的死状警告着擅闯者。
“来此,何事。”
干练简洁的话语从尖塔中走出的血衣男子口中传出,看着对方举起来对着自己的枪口,云凡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取出口袋里的金属卡递了过去,生怕动作过大引起对方误会,他可不想变成尖塔上又一具干尸。
“拿着这个,一直往前,夜晚降临前到达协会。”
血衣男接过金属卡,手指一抹,确认无误的光幕弹出后,他又扫云凡一眼,视线在云凡口袋上停留了几秒才放下手里的武器,从腰间的工具带里掏出一个东西连同金属卡递回到云凡手里。
“夜晚这片沙漠很危险,时间不够或坚持不住就呼叫求救。”
血衣男交代完最后一句,头也不回地进了血色尖塔。云凡低头像是在打量手里看似普通的定位求救器,实际上是偷偷抹了把冷汗,伸到口袋里的右手这才拔出来,他又盯着那座血色尖塔一阵子后,低声嘀咕了一句。
“冷漠,高效。这就是古卫吗?”
血衣男没有交代过多的信息,云凡也没去叨扰那个一见面就拿武器指着他的家伙,他整理了一下背包,确定没什么多余的累赘后把背包甩到背上戴好防沙防晒的兜帽后一头扎进这片凄惨肃杀的沙漠。
漫漫黄沙路,唯有一行孤独的脚印似乎是行者存在的唯一证据,然而就连你一步又一步踩下的脚印也会被狂风抚平一点点消失不见。望着似乎远在天边的高耸荒山,你无法确定自己究竟是在前进还是在后退,又或者根本在原地踏步。这样的环境中,似乎只有浸透全身衣物的汗水是你存在的唯一证明。浸透汗水的衣物紧紧地贴合在身上让云凡极其不适,可他不敢把长袖子往上撩一撩。本来就有点黑的他倒不怕被晒得更黑,但过强的阳光会对皮肤造成剧烈灼烧,长时间暴露在这样的阳光里跟中一发低级火焰射线也没什么区别。
过于单调重复的场景让云凡的感官开始变得迟缓,当变故发生时,找了个阴凉处休息并补充水分的他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沙丘一侧狂奔巨汉掀起的黄沙都快糊到云凡脸上时,他才一个咕噜滚身而起。不过那巨汉似乎没注意到他,云凡没放松下来反而绷紧了身体,狂奔过去的巨汉可不是身材惊人那么简单,更重要的是他着的古铜色身上纹着的青铜色雄伟图腾。纹身很常见,但这种特定的纹身作为狂族的象征可没人敢随便乱纹,除非你有特殊癖好,想要整天被一群肌肉都长到脑子里的巨汉追杀。
那么,是什么能让以无比强大的身体素质狂族巨汉夺路而逃?云凡悄然地把右手伸到了裤子上的口袋中……
闪烁亮光的沙黄的鳞片,尖锐逼人的根根尖爪,骨刺丛生的狰狞头部,尖锐的龙角和灵活的尾巴,恐怖与雄伟并存的外貌让人很难不联想起传说中曾肆虐八荒的巨龙。只是,嗯,眼前这只可能有龙血脉的亚龙蜥,怎么说呢,它未免有点太袖珍了吧。
不是亚龙蜥目标的云凡进入了看戏模式,在确定没有更多亚龙蜥后,云凡眼皮直跳,一种强烈的揉眼冲动在他心中肆虐,或许对他来说这头亚龙蜥或许是危险的,但对于刚才跑过去的狂族巨汉来说,总觉得那巨汉一个泰山压顶就能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