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冷风吹过，两只纸杯下边的盖突然消失，连红毛都看不出来破绽。
更别说围观的吃烧烤群众。
只有张凡和宋紫苒、步瑶，看到了全过程。
在揭开杯子的一刹那，老太太用双手按住盖，以鬼气掩盖，悄无声息的拿走了。
而张凡三人，至始至终，离桌子一米远，连小动作都没有。
“玛德，见鬼了！”
红毛震惊，自从他被师父逐出师门之后，这还是第一次看走眼。
回忆了好几遍，他都想不出那两个盖是在什么时候被拿走的。
他抬头打量着依旧笑眯眯的少年，心道：这家伙难道真会隔空取物？
“愿赌服输哈，没想到吃顿烧烤没花钱还赚了几大千。”步瑶一把抢过桌上的钱，准备占为己有。
“放下，谁让你拿的！”红毛恼羞成怒，从裤兜里掏出一把，其余黄蓝绿也跟着掏出，他撇着嘴狞笑道：“敢在我面前出老千，你还嫩点！把身上的钱都交出来！”
“你不是说你一不抢、二不偷、三不好色的嘛！你现在就是抢劫！”宋紫苒浑然不惧，反问道。
“谁说这是抢劫，你们出老千，老子是前辈，有权利惩罚你们！”红毛嘿嘿一笑。
“你这人一点诚信都没有，刚才还说谁赖谁就是孙子的！”步瑶也据理力争。
两个美女发声，立即引来周围阿宅们的声讨。
“闭嘴，不想死就滚远点！”
红毛朝周围划了几刀，把吃烧烤群众驱散，怪笑道：“跟我讲诚信？老子三岁就在道上骗钱了，要是讲诚信，早特么饿死了，少废话，把钱交出来！”
四把刀慢慢逼过来，宋紫苒和步瑶都不自觉的躲到了张凡身后。
“要是不交呢？”
从一开始，张凡就猜到会是这个结果。
入道十余年，从小他就跟着父母和师父全国各地跑，见过不少类似的骗子，可却没见过这么没皮没脸的。
“那就给你放点血，长长记性！”
红毛怒吼一声，扑了上来。
“好，那就长长记性！”
张凡也动了，左脚跨出一步，身体倾斜，恰好躲过刀锋，右手扣住红毛手腕，旋转一百八十度，将刀尖对准红毛，身体顺势压在红毛手上。
噗！
白刃入肉的声音。
“啊……”
红毛倒地痛苦大叫，左肩插着，关键是刀还在他自己手里。
动作不停，张凡再又连续出手，以相同的手法使黄绿蓝三混鬼使神差的拿刀扎向自己的身体。
一时间，惨叫声四起。
所幸，张凡没下死手，只是皮外伤。
“滚！”
“你、你等着！”
四混从地上爬来，知道碰到硬茬子了，不敢再逗留，逃进小胡同里，身形狼狈至极。
……
四混一走，没热闹看了，吃烧烤群众作鸟兽散。
烧烤摊老板也是性情中人，佩服张凡的勇气和实力，把考好的串提前给他们三个，还打了对折。
满满一桌子烧烤串，宋紫苒吃的满嘴流油，浑然不把刚才的事放心上。
步瑶身为首富千金，也是见过世面的人，自然不把这种小场面当回事，见张凡不吃，拿着几张纸折叠着类似汽车的东西，没好气道：“喂，神棍，你又干嘛？”
“我答应过阿婆要送她回家的。”
用灵符折出一辆公交车，张凡走到路边，将纸车放在地上，咬破中指将血滴在纸车上，
“常住三宝中，我身常不灭。一世结成冤，三世报不歇。勤修大道法，精心感太冥。解除诸冤业，冤家自散灭。幽魂生天堂，飞升朝上清。甬州驿阴差听令，速引亡魂！”
噗——
往生陈情咒念毕，纸车燃起，化作飞灰，打着旋飞向天空。
没一会儿，一辆无人驾驶的444路公交车自黑暗中出现，停在马路边。
“阿婆，上车吧，它会带你回家见小儿子。”张凡送老太太上车，目送公交车消失在黑暗中，他才松了一口气。
老人很可怜，这是他唯一能做的事，内心中诚心希望老人的小儿子能送老人最后一程。
“神棍，你好像不太开心……”
和宋紫苒的单纯不同，步瑶很能察言观色，本想安慰几句，可一想到今天受的屈辱，画风猛然一转，“不如说出来，让我开心开心呀！”
“我在想……刚才是你把钱收了对吧，拿出来还我，那是我赢来的！”张凡也不想让负面情绪影响自己，张牙舞爪扑了过去。
步瑶跳开去，抱着手包逃进玛莎拉蒂，锁上门做着鬼脸：“那可是我压得庄，输了得我赔钱的好吗，赢了钱当然得归我！”
见张凡站在外面毫无办法，她发动汽车，更加得意的道：“本小姐回家了，你能拿我怎么样？啦啦啦啦……”
“喂，资本家，过分了啊。”张凡拉了拉车门把手，又砸了砸玻璃，无奈豪车就是豪车，质量是真的好，“你这样吃独食，不怕一会儿遭报应？信不信我画圈圈诅咒你撞到人赔死你？”
嘭！
话音刚落，车头传来碰撞声。
“哎哟，撞死我了！”
一个花白胡子的光头老大爷，提着个盖着布的狗笼子趴在车头上，然后慢慢滑下去倒在地上，捂着胸口哼哼唧唧的。
瓷碰得真有水平！
张凡和步瑶一时间都愣住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大半夜的，从哪儿蹦出这么个老头？
“你刚才动了？”张凡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