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至宝,杜季自是欢喜,半跑半走的奔回家去,也不等那家伙苏醒,便招呼着妻子烧火煮水,自己取一刀捅进去那畜生的喉咙,直放了那畜生的血。
杜季把它仍在院子里,叫它挣扎着把血放干,去厨房帮着妻子忙活。
“这般灵兽,要用清炖的才管用,若加了佐料,岂不是会失了药性。”杜季嘀咕着,妻子觉得有理,把那佐料都丢在一旁,只管着烧热水。
杜季掀了两次锅,觉得水温够了,这便盛到铁盆里,端着去了院子准备退毛。哪只刚出院子,只瞧着院角一滩血渍,那讙早就没有了踪迹。这便招呼着妻子过来一并寻找,那妇人也顾不得灶里的火,由杜季拉着各处寻。
且说白华与石心正在裁布剪片,便忽然听见哭丧声,云针急忙迎上去问清楚个中缘由,那妇人才哽咽道是江师傅走了。
石心一听,整个人愣在那里好半天没言语,这才也不管其他飞奔去江师傅家。
白华和云针一并随着,只那石心脚步太快,根本就追随不上。翠螺在裁缝铺门口慌神守到下午四点,确定再无来客,这才挂上外出的牌子,提着裙摆朝江师傅家匆匆去了。
那石心进了江师傅家,由江家女儿领着进了正堂,江师傅已停尸在堂前,穿着盘口的藏青色褂子,黑色束脚裤,一双千层底的黑布鞋,脸盖白布,再不见面容。
石心扑通跪地,然后嚎啕大哭,那江家的儿女赶紧上来劝,好言好语都不顶用。白华和云针过来施了礼,再跪拜上一番。云针退出堂去,一味的去安慰江家儿女,叫莫要伤心伤身,白华在堂前陪着石心跪,又抬手轻轻抚摸石心的背,道,“我与你一样难过,只不知如何表达。”
那石心这才拱到白华的怀里啜泣,始终不愿抬起头来。白华不去推他,任由石心排遣着。
守灵那晚,石心催着江家的儿女及白华都去休息,明日送殡有些忙的,得保存上精力,只自己守着挑灯烧纸即可。一众人信得过石心,这才各自回房去了。白华仍旧守着他,不言不语的跪在一旁,石心瞧他揉捏两下膝盖,这便把自己的跪垫也递给白华,自己只拢一把麦秸过来。
白华不依,这便把自己的跪垫一并给了石心道,“你也别逞能,难受都是一样的。”
石心这便不与他争,只甘心跪着麦秸,白华索性麦秸都不跪,干巴巴的跪在地上。
黄纸灼灼成灰,余烟袅袅无尽。一盏长明引路灯,夜半融融到天明,牵去的情半入云中,挂去的念都落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