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担心杜奇起疑,武开并未再多言,随即十分自然地转换话题,向杜奇介绍庄内各处。仅只是略加介绍,但转下来也花费了不少时间,直到天黑时分,才将世外山庄看了个大概,武开毫不矫情地问道:“你看我们这山庄如何?”
杜奇本欲直抒己见,又恐扯下来耽搁与鲁妙儿相约的时间,对山庄的布置唯有留待日后再谈,此刻只得违心地道:“不错!”
武开道:“别打马虎眼,现在这山庄也是你的,可要尽心才是!我那些个亲传弟子已在玄武别院等候,去见见他们吧,顺便指点他们一二!”
杜奇谦虚地道:“有老大亲传,我有什么资格指点他们?”
武开轻笑道:“你就别推脱了,别人不知道你,难道我还不知道么?你作为师叔不指点他们,谁指点他们?”
杜奇奇道:“师叔?”
武开理所当然地道:“我俩同侍一人,应算是同门,难道你不认为是我那些弟子的师叔?或者说是我不配做你的师兄?”
杜奇苦笑道:“既然老大如此说,那我一定尽力而为。”
武开满意地道:“这还差不多!”
自与武开相识以来,杜奇从内心深处并未把武开当作是同路人,为独掌通天门曾生出除去武开之念,此时也是暗藏心机,一意欲收服武开,根本未想到与武开以师兄弟相称,未曾想武开竟有此念,这令杜奇对武开的看法大为改观,同样是笼络收买人心,武开的做法无疑让人更加难以推辞,不管是真情还是假意,也从另一个方面展现出武开的心胸豁达,令杜奇深感心折!
几乎是毫不停顿地,武开似有些落寞地接着道:“我给那些个亲传新弟子的修练之法皆来自于主人,本自不全,他们也难有大的作为,而你得到的更少,实无力指导他们,倒是你的炼丹制器之术,他们可能会感兴趣!”
杜奇早知武开在打炼丹制器之术的主意,却不知他的修练之法更让人眼红,现在既已心安理得地为世外山庄的二庄主,又有收服武开之心,杜奇自然要将世外山庄的一切当作自己的,不会再有藏私之念,只是此刻却不便明言,于是笑道:“只要老大瞧得上眼,到时我们可以好好交流交流,或许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呢。”
武开为难地叹道:“修行之道,何等玄奥,岂是你我交流探讨可以得道?若主人能倾囊相授,我们或许有望得道,只是,主人……唉!”
杜奇宽慰道:“老大不必为难,也许事情并非如你我想象一般呢。”
武开道:“老弟,你与主人只有一面之缘,并不知道主人的心思古怪深沉莫测,我们虽在他的控制之中,但他对我们仍有提防并不放心啊!”
杜奇笑道:“看来老大似乎有些不满呢?”
武开忽然变色,定定地盯着杜奇,良久之后才语重心长地道:“主人传我绝世功法,又待我不薄,可谓再生父母,我岂敢对他不敬?更不敢有不满之意!老弟,我们两人同遭遇共命运,理应守望扶持,切不可争宠互害呀!”
杜奇自然明白武开的担心和此番话中之意,也知道武开笼络他的目的不止于此,他虽不虞武开在武极峰面前说他的坏话,却有些担心武开在他动用通天门的力量时扯后腿,为免武开察觉到他的心思另生枝节,杜奇忙点头同意道:“老大此言正合我意!”
武开显然放下了一件心事,轻笑道:“如此甚好!”随即面泛难色,武开吱唔道:“其实主人也挺难的,一心想脱困而出,却又害怕重现江湖。”
杜奇不解地道:“这是为何?”
武开忽然小声说道:“这我也不大清楚,好象是囚困他那人尚在,似在等一个什么人出现,准备将主人交给他作为仆从吧。”
杜奇闻言不由暗惊,他欲收服武极峰本就有些异想天开,谁曾想此事背后尚另有能人,看来欲收服武极峰之事再也难以实现,杜奇不由苦恼地道:“这么说来,我们岂不是要作为人下之人的下人了?”
武开同慨道:“谁说不是呢?所以我才创建这座世外山庄,以期能有所寸进,或可独当一面,现在看来这个想法过于天真了些。”
杜奇疑惑地道:“如此秘事,老大为何直言相告呢?”
武开沉吟道:“实不相瞒,对此遭遇,我尚感不忿,那日找上你,本欲借重你的炼器之技,将主人提前放出,逼暗中那人出面解决此事,却没想到令你也落得与我一般下场,这是我对不住你的地方,所以才将我所有的一切与你共享,算是对你的补偿吧。”
杜奇知道武开如此言语并非真心实意,而是另有所图,杜奇不由更感难受,气苦地道:“这能补偿得了吗?”
武开道:“我也知道此事难以补偿,但事已至此,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武开这句话倒是说得十分诚恳,杜奇不由慢慢释怀,他不想在此事纠缠下去,于是道:“好了,不说此事了,不知老大以后有何打算?”
武开略有些颓丧地道:“这能有何打算?我已经老了,只好走一步看一步,可你与我不同,你还年轻,以后的路还很长,所以,我们两人要同气连枝,同进共退,这样,我们的日子也许会好过一些,不知你意下如何?”
杜奇明白武开的心思,受武极峰丹药控制已非所愿,若再受控于武极峰未来的主人,那情景任谁也不愿想象,所以武开才一味地对他示好,以期拉着他一起与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