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了望在坐众人,杜奇肃容道:“请问各位,可知‘侠’之真谛?”
众人闻言不由面面相觑:我们正气帮向以侠义为名,以行侠仗义为行,这么浅显的事理谁人不知?他们不知杜奇为何在此如此郑重地提及?众人用眼神交流了一会,孔方全才无奈而小心地道:“属下认为,所谓‘侠’者,便是站在公道的立场,对不平之事仗义直言,义无反顾地帮助那些被欺受害之人,不知帮主以为然否?”
杜奇笑道:“不错!所谓‘侠’者,便是奉天行道、善德仁勇、守德仗义、见义勇为、礼智忠信!但是,在具体的行事过程中,我们只能凭表象去判断事情的是非曲直,很难深究其理,再加上行事者自身的修养参差不齐,有时难免有些偏颇,而天不平之事又何其多,特别是当下,我们正气帮的力量再庞大,也难一一管之,因此,孔副帮主所言,勉强能算是侠之小者!”
杜奇的话音刚落,谢顶天便忍不住惊异地道:“我们正气帮做了那么多行侠仗之事,还只能勉强算是侠之小者?难道还有侠之大者?那怎样才能算是侠之大者呢?”
杜奇轻笑道:“所谓侠之大者,便是为国为民!凭我们正气帮之力,不能尽管天下不平之事,未能尽助天下受害之人,我们的行为,还算不上是为民,只是为了我们所见的受害之人,却根本没有为国家考虑,所以,我们的行为只能勉强算是侠之小者!大家有没有想过,天下不平之事为何如此之多呢?”
众人闻言又不由面面相觑,孔方全谦恭地道:“属下愚昧,请帮主指教!”
杜奇道:“我认为,出现不平之事的根本原因,便是上位无能!”
孔方全脸上的讶色一闪而过,小心地道:“帮主的意思是要统揽天下大权,从而达到根治不平之事的目的?”
杜奇笑道:“孔副帮主不必多虑,我一向懒散,毫无此野心,再说,现今朝庭虽然**,却还未腐朽,尚可救药,如果我们要统揽天下大权,便是逆天而行,将会给天下黎民带来莫大灾难,这大违我帮之旨,是智者不为!”
众人闻言明显地松了一口气,孔方全仍是小心地道:“那帮主的意思是?”
杜奇开始步入正题道:“大家想一想,如果我们能扶佐一位明君,还世间一片清明,从源头上杜绝不平之事的发生,岂不是远胜于我们一件一件地去报打不平?”
孔方全疑惑地道:“难道帮主是想去投奔义军?”
似担心杜奇真有此意,阮及第不等杜奇下决定,便抢先说道:“纵观那些个挑起战事之人,不是自私自利的野心家,便是心怀叵测的不良之徒,去投奔他们,还不如我们自己起事,但如此做又有违我帮之旨,尚请帮主明断!”
杜奇轻笑道:“阮副帮言之有理,我毫无此意,大家不必有此顾虑!”
见杜奇既无自己起兵之意,又无投奔其他义军之意,想来杜奇的行为不会违背正气帮的旨意,孔方全不由大放宽心,说道:“想来帮主心中已有成竹,何不明言直接道出?无论帮主有何决定,我等必定遵循!”
谢顶天接着孔方全的话说道:“帮主年少英雄,见识高远,我等自认难及,帮主但有所令,谢某赴汤蹈火决不敢辞!”
阮及第亦跟着说道:“无论帮主有何决定,阮某皆不会有异议,必定奉令而行,我们到底应该做什么,怎样做,尚请帮主明示!”
杜奇并不直接回复他们,只是问道:“大家认为裕王其人如何?”
孔方全道:“裕王?皇帝老儿的第三子朱载垕?”
杜奇笑道:“不错,正是他!”
孔方全似有些讶异地道:“难道帮主准备去扶佐他?”
杜奇反问道:“不知大家意下如何?”
孔方全沉吟道:“这朱载垕长居宫外,深悉民间疾苦,他若能坐上龙庭,应该比他老子强!去扶佐他,既不违背我帮之旨,又能根治不平之事,这对帮中兄弟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阮及第接口道:“不错!若是我们自己起兵,即使成功,我们这些兄弟也剩不下几人,若是失败则更惨,恐怕子子孙孙都要背上反贼的骂名,去扶佐裕王,成则当喜,败亦可退,我看此事可行!”
杜奇闻言不由大喜,这番话本是他准备在众人反对时的说词,没想到阮及第竟然帮他说了出来,这不比由他说更能让那些长老信服么?
果然,阮及第的话音刚落,众长老便纷纷表示赞同,谢顶天更是夸张地道:“能傍上王爷,是谢某的福份,更何况这个王爷还要当皇帝呢?此事谢某毫无异议,并且举双手赞成!”
孔方全顾忌道:“常言道:‘侯门深似海!’更何况是亲王府邸?只怕我们满腔热情而去,却不得其门而入啊。”
杜奇轻笑道:“孔副帮主不必担心,此事我自有安排!既然大家皆不反对去扶佐裕王,那此事便就此决定:对内,重建帮规,严振帮纪,大力弘扬正气;对外,扶佐裕王。从即日起,大家全力准备远行,半月之后,由孔副帮主亲率帮中精锐到京城相助裕王,事成后我将带领大家退隐山野另辟天地。”
孔方全问道:“帮主不与我们同行么?”
杜奇道:“我必须立即去九江一趟,因此不能与大家同行,事了之后,我会立即赶来京城与大家汇合,其间帮内之事你们可酌情定夺,不知大家还有何问题?”
孔方全道:“帮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