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奇质问道:“前辈既知武极峰的图谋,为何不加以制止呢?”
超然道:“无论通天门如何强大,最终也会落在你的手中,这是对你有益无害之事,我们为何要制止?”
杜奇又道:“通天门良莠不齐,几成藏污纳垢之所,还有武开控制武林人物的手段也不怎么地道,难道前辈不知?”
超然道:“通天门中虽不乏心胸狭隘、不辩是非之人,却并无大奸大恶之徒,能得你善加引导,这无论是对他们,还是对整个江湖乃至是天下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至于如何控制他们,还不是取决于你?”
想想超然的话不无道理,更何况此事与他们可以说是毫无关系,杜奇实在不好意思再责问下去,但他仍问道:“前辈如此为我,有什么条件呢?”
超然道:“我们所为,只是让你有能力去维护道义,弘扬正气,顺便与你结一个善缘,此外并无他意,所以你不必多虑。”
杜奇不信地道:“如此简单?”
超然道:“就是如此简单!”
杜奇笑道:“我便承情了,不知前辈还有何吩咐?”
超然道:“怎么?有急事要办?”
杜奇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事虽不急,我却必须尽快赶去。”
超然道:“既然如此,我们便就此别过,后会有期,保重!”语毕,超然忽然凭空消失在原地。
独自挺立在山顶,极目眺望着远处的美景,杜奇不禁感慨丛生,忆及超然刚才的提醒,为免遇上强敌措手不及,杜奇毅然从幻天镯中取出背裢穿上身,扶正流云刀、滴水剑和镂空月牙镖,然后飞身投往山下,漏夜向九江出发。
是日,朝阳初升,天高云淡风轻,适宜起程远行,沉寂了一晚的小渡口不再冷清,随处可见欲远行渡江的行人,露润渐失的土道上扬起一股淡淡的灰尘,杜奇夹在人流中缓缓地登上渡船。
渡船并非直接驶向对岸,而是斜向江水上游而行,看着船工们奋力扳起的船桨在江水中不断起伏,憧憬着即将与鲁妙儿相见的情状,杜奇的心亦如江水一般荡起层层涟漪,随即慢慢地被江水冲淡、消散,此时此刻,杜奇真有些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情系鲁妙儿还是只在意鲁妙儿身的上章家弓?
渡船虽然一直在努力地向江水上游挣扎,可越到江心越飞快地向江水下游猛滑,眼见渡船即将到达江心,一直在船头观望情况指引航道的水手忽然叫道:“注意,前方有船飞流直下。”
在船尾掌舵的艄公惊疑地道:“此时应无船上、下而行才是,为何会出现此种状况?”
原来在大江上的渡船,并非客满便可渡江,而是要抢在逆流而上和顺流而下的船舶空档方能,以免与行船相撞,如今渡船即将到达江心,正是船工体力耗尽,渡船即将转向下游而行之际,突然出现顺江而下之船,船上艄公自然感到惊异,才有此问。
那水手道:“谁知道呢?看模样是艘私船,想是无固定的航线和时间,只是随意而行,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船上艄公来不及理会何以会出现此种状况的原因,急忙叫道:“大伙加把劲,我们再向上挺一挺!”
众船工闻言忙齐声吆喝道:“得嘞!妹娃子要过河,哥哥拚命把你驮,哟喂,妹娃子要过河,哥哥拚命把你驮,哟喂……”吆喝声中,众船工一齐发力,渡船劈波斩浪,却只在江心摇晃,并未如愿以偿。
杜奇正好在上游一侧舷旁,早已看见上游一艘单桅小船顺水而来,其势飞快,若两船都按原速原向而行,正好撞在一块。
在江心急流中,那顺流而下的小船轻盈摇摆起伏不定,根本无法改变路线航行,船工及渡江众人大多有此见识,无不称赞艄公的决定。
那顺流而下的小船瞬即临近,挺立在船头之人的面目依稀可辩。站在最前的是一位年约十六七岁的姑娘,那姑娘白衣胜雪,秀发飞扬,犹如临波仙子一般,述不尽的写意,显不穷的飘逸。那姑娘身后紧立着两个比她略小的美艳少女,其后挺立着一位年近七旬的老者和七名年在四十至五十间的壮汉。
看清那姑娘的容颜,杜奇的心忍不住一阵狂欢,那不是鲁妙儿又是谁呢?
看见鲁妙儿,杜奇来不及细想,更顾不得是否会惊世骇俗,当即身形微闪,忽地从渡船上消失,下一刻已挺立在鲁妙儿所在的船头,与鲁妙儿相向而立,惊喜地道:“妙儿,别后可好?”
那鲁妙儿及其身后众人见杜奇忽然出现在船头,皆不由大惊,那两名少女急忙抢前护卫在鲁妙儿左右两侧,那七名壮汉亦齐拥上前,将鲁妙儿护卫在中间,那七旬老者的行动最快,几乎是在杜奇刚落在船头的瞬间便抢在鲁妙儿身前,喝问道:“你是何人,如此大胆,竟敢无故登上我家小姐的座船?”
对齐拥而上的众人视若未见,透过那老者的阻隔,杜奇定定地瞧着鲁妙儿,脸上挂着和煦、兴奋、喜悦以及期待的笑意,静等鲁妙儿的回应。
盯着杜奇,似盯着一个陌生人一般,那鲁妙儿冷冷地娇叱道:“何方狂徒,竟敢用这种老掉牙的借口来惊扰本姑娘,是嫌命长了么?”
见鲁妙儿又耍当面不认的把戏,杜奇不由一乐,轻笑道:“妙儿,今次相见,你又准备编一个什么有趣的名姓呢?”
那鲁妙儿见杜奇一脸嬉笑,毫无正经模样,根本不把她的喝问当回事,不由柳眉一竖,正待喝叱,那七旬老者却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