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去魔法学院深造的吗?”儒雅平静的声音突然在易笙的后面轻轻的问道。
易笙转过头,是那名叫穆真的老人,易笙当即恭敬地说道:“不是的,我只是少爷的随从,尊敬的魔法师爷爷。”
老人没有急于去回答易笙说什么,眼神平静而自然地望着易笙,深不可测。
一股淡淡的魔力慢慢地包裹向易笙,易笙微微抬起头,那是一双比老人还要平静无数倍的眼睛,眼眸的深处仿如一个无尽的黑洞,深邃明亮,对望间,一种凌驾与对手之上的精神的境界迅速反噬,精神力喷涂碾压向老人。
老人脸上闪过一丝惊慌之色,所有的魔力迅速溃散,老者的眼神中突如其来地生出一股浓浓的尊敬之意,呆呆地望着易笙,良久不发一言。
“你是怎样发现的?”易笙冷冷地问道。
“其实你倒是真的不用担心这个,你内敛气息的手法十分高明,甚至连魔法师的灵魂境界都被刻意地隐藏了,只是偶然地我拥有一只奇怪的本命魔兽,方才可以察觉到你隐藏着的魔法境界罢了。”老者恭敬地说道。
“哦?”易笙疑惑地说了一声,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奇怪的魔兽,竟然能够窥探人的灵魂境界。
老人望着易笙狐疑的眼神,继续说道:“我的魔宠是一只变异的灵魂鼠,灵魂鼠本身的等级并不算高,但我这只变异的灵魂鼠却拥有一种十分契合魔法师的能力,它没有什么攻击的手段,但它的灵魂却可以彻底与我融合,形成一个精神力磁场的类领域。”
“在我的领域之内可以削弱对手的灵魂力来增幅我自身的灵魂力,所以我可以在同一时间爆发多个强大的魔法技能,除此以外,它就没什么作用了,可能逃跑的速度还算不错吧!”老人自嘲地说道。
“只拥有一个变异的能力也决定了这个技能有着它自己特殊的强大之处,但当我见到你的时候,变异的灵魂鼠竟然在某一刻间挣脱了我灵魂的控制,就像解除了灵魂契约一样,这完全颠倒了我对契约的认识,那应该是传说中君皇上的臣服,所以…”说道这刻,老者的话语甚至有些颤抖。
易笙缓缓地松了一口气,看来他在灵魂上的控制还未能做到真正的圆融自通,那股不自然的灵魂威压有时连他自己都控制不了,易笙微微躬腰,说道:“对不起,穆爷爷,小笙为你添麻烦了。”
“哈哈,不用,英雄出少年啊!如此高的天赋却甘居人后,隐忍而不发,这是普天下多少天才妖孽未能够跨过的心沟啊。”老人朗声说道。
“小笙谨记穆爷爷的教导,只是…”
“放心吧!老夫会为你保守这个秘密的。”老者满含深意地朝易笙说完便缓缓地走开了,但转过去的他,眼神却在一霎那间肃穆起来,他知道恐怕这个低调的小孩会有着更为之深不可测的背景,说不定会是一些强大的远古隐世家族的少年,他们可受不起这尊大神,必须尽快送走。
老者走后,易笙也陷入了自己的沉思,他在想如何压制自己灵魂处这股不自然的威压,因为他已经基本上可以肯定的是,只要自己的灵魂力一受到压制,那股与生俱来便强大到宛若帝皇般的境界便会迅速护主,想要掩饰自己,几乎是没有可能的,即使狼蛛王具备如何了得的隐匿之法也是如此。
所以,他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必须找到隐藏灵魂气息的经法,但是,想找到这样的经法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普通的龟息之法无法满足他的要求,而高阶的龟息经法也不是那么容易求得的。
带着心中的烦扰,易笙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苦恼于不知道应该怎么做,他知道,自己和别人最大的不同是什么,如果自己一旦暴露,可能就完了,他可深深地记得离开林家禁地时血皇对他的再三叮嘱。
“咯、咯、咯!”房门被敲响,谁又会在这个时候来找他呢?带着疑惑开了门,穆真出现在门外,他看着易笙微微皱起的眉头,轻笑一声,徐徐问道:“还在苦恼于隐藏灵魂力的办法吗?”
易笙老实地点了点头。
“我知道,你的背景恐怕比木少主还要更为恐怖,穆家是一个苦难的家族,我们也只想安逸地在伦厦城延续下去,或者这样对你们来说的确有点不近人情,甚至是忘恩负义,但是…”
“穆爷爷,我明白,我们明天就马上离开,给你添麻烦了。”易笙依旧恭敬地说道,的确,每个人都有为自己作出选择的权利,佣兵团也是如此,他们的决定不仅影响着自己的未来和以后,同时也关乎着兵团内一众佣兵成员的性命和安危。
穆真一脸慈祥地望着易笙,点了点头说道:“你是一个好孩子,算吧!这个送给你,就算是老人家送给你的礼物吧!也为自己的忘恩负义找个安慰的借口,这是我在一个布满灵魂鼠的古老洞穴内得到的,我尝试过修炼它,可悲的是我连开启它的资格都没有,或者正正是因为如此才注定了它的不简单吧,但我想,你,应该可以。”
易笙本来还想拒绝,但是还未等他有所推搪,老者已经放下那本经法,身形飞快地消失在原地了。
易笙拿起那本久经磨蚀的经法,眼睛的深处闪过丝丝茫然,但是很快便恢复过来,他深谙,在这个敏感的世界里,并不是所有人都下得起赌注,作为一股一般的中下流势力,能够安身立命便已经是最大的祈祷,他无意弄明老者为什么会这般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