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写错的字母挑出来重新组合,应当会发现有什么另外的表达才对!
“我有试过看它是不是什么暗号的形式,但是失败了,它们无论正着读、反着读都读不通顺,甚至组成不了几个单词,更不要说语句。我想这是为了瞒过教廷的检查而耍的花招,因为教廷的人看见他写了通篇的剧本一样的东西肯定会觉得有问题,他不如写一堆错别字来误导他们,否则被发现了针孔的信就不好了。”
如果什么都不写,那么要在白纸上制造那么多针孔不是件容易的事情——长时间拿着白纸专注地发呆,教廷绝对会怀疑丹尼尔,所以就在上面写了大量不需要多动脑子的剧本长句;写得这么长又没有道理,如果不“表示”一下一些暗号的存在而被仔细检查,针孔还是一样要被发现的。
“反了,尤利西斯,针孔才是用来误导教廷的。”茵陈严肃地说,“教廷会马上发现那些文字毫无道理,即使没有发现,他们也会检查信纸的。针孔这种透光的把戏,眼力好的人很快就会明白,审判长就是个眼力很好的人。”
“但是如果那些错别字是真正的信息……”尤利西斯有点呆,“那他确实成功瞒过教廷了,可是这样一来我也看不懂啊!”
保密成功地瞒过了监控者的情况下也瞒过了联络对象,那“成功”有什么用?!
“把你记住的那封信用幻术或者随便别的什么能力给我显示出来。”茵陈说,“我来看。”
尤利西斯点头,也许丹尼尔考虑到这里有凌驾众人之上的魔鬼,所以才特地编出了非常麻烦的暗号。反正大家都知道北海一丁点动静都没有,丹尼尔一天到晚无事可干,编个暗号写信的时间非常充裕,哪怕他编得再复杂意外性也不大。而教廷恐怕三五天也解不出这些可算得是闲得无聊编出来的东西。
茵陈看着那封信的投影图像,众人都非常安静。
几秒钟后魔鬼便开口念出了一串无人理解的音节,如果那是一种语言的话,那么这桌上没有一个人听懂了。
念完这串音节,一把闪着纯净光芒的长剑出现在了茵陈的手中,它通体银白,是骑士经典的十字剑制式,剑柄和剑鞘看起来都没有多少装饰,线条简洁流畅而有漂亮的力度。
安德兰娜以“我什么都不明白”的目光看着他们,这些男士的话题没过几句就让她变成彻底的听众,一句也插不进去。想到自己一年多来刻苦努力地学习医术,但是和尤利西斯还是距离得那么遥远,难以真正和他分担内心的一切,她的苦恼就难以掩盖地流露在脸上。
而贝尔维亚与尤利西斯都是以震撼的目光看着那把剑!
看起来有些过于朴素和简单,又是相对比较优雅的十字剑式,和一般勇者传奇之中沉重霸道的狂刀巨剑差距很大……但是,这把剑虽然安静地握在茵陈的手中,却并不代表它没有气势!
看似优雅而没有力量,并不代表它不够给人震惊!
他们两个都知道它的名字!传承了远不止千年时间的“裁决之剑”!
“雷鸣”!
“他他他……他身在千眼之巢,却把雷鸣剑寄到这里来?!”贝尔维亚惊得没稳住他的烟斗,差点连语言都组织不起来。微微安把黑蔷薇留给尤利西斯的时候说,你拿着我的剑打败敌人,就像是我打败了一样,我感觉很好……难道丹尼尔也想这么说了?丹尼尔也想说,嘿,恶之子,你把裁决之剑拿去用吧,这样我也感觉你打败的敌人就像我打败的一样!
他不知道茵陈怎么解读丹尼尔的暗号的,反正那也不是重点,重点是丹尼尔的真实意图,原来他竟然把裁决之剑如此转交给了他们!
“骑士的绝响……最后的圣裁……”茵陈抚摸着银白色的剑,轻声说着语意不明的话。
尤利西斯被冲击得不小,他不仅见过丹尼尔拿这把剑使用“闪电熔炉”,也见过至今他也没有绝对把握接下来的“刀剑风暴”……半天他才组织过语言说:“阿斯,无论如何我最后都会争取一下的……”
丹尼尔把雷鸣交给他,那意思就是丹尼尔可能没有机会——不管什么理由——消灭他想要消灭的东西,所以,他把这唯一可以转移的力量,这柄传奇的长剑,交给了另外一个有机会消灭那个东西的人。
也许“魔物的真正操纵者”不是“无处不在的伊帕拉”,而是某个人类……的意思吗?
“你争取吧,不过做人永远要懂得接受现实,即使你到了不得不杀死某人的一天,你即使自杀也不要精神崩溃。”茵陈平静地说,他不介意给人类友人送葬,但是他很介意给疯子收拾残局。
如果精神好好的谁会自杀,贝尔维亚在一边腹诽。
“发生了什么……很大的事情吗?很不好吗?”安德兰娜带着一丝恐惧看着他们,感觉气氛有些不好。
“我们的安德兰娜请不要担心‘很大的事情’,你只需要担心患者的康复情况就可以了。”茵陈深沉地看了她一眼,语气变得温柔。
“但是,雷鸣只在它所承认的主人手上才有用。”尤利西斯打量着这把看起来非常安静的剑,“它只承认丹尼尔不是么?即使我拿着它也没有用,我可以用各种幻术伪装自己的外貌、模仿他的剑术,可是我不可能真的把自己变成丹尼尔啊。”
“不是给你用的。”茵陈看着丹尼尔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