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唐卫红说到这里,我心想,这日冕花可不就是植物界的暴尸都是见了阳光就活跃起来,或许暴尸的特性就由此遗传得来。
唐卫红继续说道“理查德森又惊又喜,立即向军方申请拨款在当地建起了实验室,半年后,他从花朵里提取出了一种以信使核糖核酸形态存在的嗜神经病毒,顾名思义,这种以信使命名的病毒物质带有遗传密码,其麻醉镇痛效果超出了预期,但遗憾的是,和这些有益功能相辅相生的,是这种遗传物质不可分离的剧毒特性,这时,适逢朝战即将爆发”
“等等,朝战是年开始,可我好像记得初中教科书上说过,信使核糖核酸是五几年才发现的呀。”我质疑道。
“哼,教科书上还说旧中国连一盒火柴都造不出来呢”唐卫红哼一声,似乎既不屑于我的孤陋寡闻又不满我打断了他的说话。
“可能是我记错了,你继续。”我一轰油门,把公路上一只孤独游荡的丧尸,撞飞了两米多高。
“讲到哪里了哦,这时适逢朝战即将爆发,理查德森想,既然研制不出救命的麻药,那造出杀人的毒物也不赖。想起石井四郎为保命而献给美国部队的细菌战资料,就寻思着把这种病毒物质嫁接在鼠疫菌上。”
我本又想质疑植物的核糖核酸怎么能嫁接到细菌身上,但怀疑是自己不懂,也就闭嘴。心想,抗虫的转基因作物,不就是将昆虫毒素基因,克隆和转化到作物中吗
唐卫红继续说道“又过一年,理查德森完成了病毒和鼠疫菌的基因重组,哪知道刚上朝鲜战场,就成了志愿军的俘虏。
“朝战结束后,理查德森到国内,又先后将以信使核糖核酸形态存在的嗜神经病毒和霍乱病菌埃博拉病毒狂犬病毒进行基因重组,对比效果后,后选定了狂犬病毒,并将融合后的病毒命名为病毒,但病毒存活时间过短的问题他一直没有能解决,也就毫无实战意义,直到遇上了我。”
唐卫红语气中透着得意“细胞不仅让病毒在暴露环境中能存活数百年之久,而且因为细胞对人体的亲和特性,使得这两种物质经过细胞级融合后,所生成的不死病毒容易骗过人类自身的免疫系统。”
听完唐卫红所说,我对不死病毒才算有了全面的了解本该造福人类的干细胞,就如一张美女画皮裹在了恶鬼身上。两项二十一世纪在再生医学和生物化学领域不同凡响的发明,终于跨越时间和空间的物理距离结合在了一起,可悲哀的是,孕育出来的却是毁灭了人类的不死病毒。
“于是你们就狼狈为奸了,是吗”看到唐卫红此时还冥顽不化,我不由地咬紧了牙关,“难道直到现在,你还是以为自己没有错吗”
“哼,无知者才分对错,成大事者只论得失。”唐卫红道,“你知道吗地球上可以考证的物种大灭绝也发生了五次,尸变前正经历着第六次,所不同的是,前五次是因为自然原因,而第六次大灭绝将完全是人类的过错,尸变前,就有科学家断言,要避免第六次物种大灭绝,留给人类解决的时间只有至年了,可是你看见谁留心在意了你及你身边的人恐怕都不知道吧”
唐卫红语气愤懑“这和鲁迅先生笔下的人血馒头有什么区别,人类蘸着大自然的血,满足自己欲壑难填的私欲”
我长叹一声“可是,没有了人类的星球,她的美,谁来欣赏”
“无知的年轻人,什么为美那不过人类自以为是的一厢情愿,你这样说话就带着一种高高在上无知的优越感。”唐卫红把靠背一放,“不和你说了,到地叫我。”
多云转晴尸变一年零天
十万大山果然山多,绵延起伏不见尽头。奔波一夜,临近上思县时,在唐卫红指下,我驾驶皮卡车沿着一条乡道扎进了漭漭群山。
峰路转,三小时后,皮卡车再又驶过一条险峻的挂壁公路后,停在半山腰一座钢制密封门前。我跳下汽车,见四周群山环绕,有些山头矗立有风力发电机,它们巨大的翼片在山风的鼓吹下正缓缓转动。
唐卫红边开门下车边说道“自尸变后我就来了这里,一直想要研制出抗病毒血清,可找到不人做病毒宿主,研究工作就无法继续下去,直到半个月前,晏小雨迷路到了这里”
“密码多少”我指着钢制门上的电子加密锁,冷冷地打断他的话。
“哦,很简单,六个九,现如今,也无人可防。”唐卫红指着大门边的一所小房子,“先把你的狗,嗯,是叫雷神吧,先把雷神带进房里,实验室是无尘的,咱们也要先洗洗再进去。”
推开房门,不大的外间摆着桌椅床铺,对床墙上还挂了台液晶电视,看摆设,象是门岗。电视上方画了个等边三角形图案,三个分别描上了日月白鸽,和一朵奇怪的花。
“哦,那是我们组织的会徽,那朵花就是尸花了。”唐卫红说着扭开门边墙上的水龙头,一股清水就流了出来,“山顶上引来的泉水,挺甘甜的。”他说着弯腰凑嘴喝了几口。
我注视着图画,它的寓意再明显不过,日月白鸽尸花代表了整个自然界,惟独将人类排除在外,旗帜鲜明地道出了“复生”组织现实的邪恶本质。
往里几步,还有个套间,唐卫红将它当成了厨房,一张餐桌上立着两根蜡烛,桌面擦得一尘不染,锅碗瓢盆收拾得井井有条,厨余垃圾分门别类装在不同的袋子里。
我不禁心情复杂,一个灭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