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转晴尸变两年零天
王福全说得不错,天亮后络腮胡子等人确实没有过来查看,他们对窗户和一楼大门进行了加固,看来是想在此常住下去。确实,这县城不大,同样也座落在牂牁江边,不愁用水,倒真是个落脚的好地方。
不过他们在白天也不敢走出藏身的楼房,毕竟县城再小,也有几万尸群在城中游荡,不时还能看到暴尸捷的身影从街上跑过。
络腮胡子他们挑得地儿不错,是栋七层高的商住两用楼,一二楼都是超市,吃喝应该不愁。隔条马路,我在对面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一到五楼都是宾馆,我除了在服务台找到了些饮料小吃,能扛饿的主食一样也没有找到。背包里虽然带有干粮,但能不动用,还是留着的好。
我从后门溜出宾馆,眼前是一条屋门对开的逼仄小巷。我随便走进一户人家熬了锅米粥,吃饱以后穿出小巷到了大街。
大街上丧尸不少,熙熙攘攘,接踵摩肩。我本想找一家超市再搜集些食物,见此情景忙拐进另一条小巷。虽然有那**药水护身,但尸群要是太密集的话也要小心在意,离得太近,谁知道它们会不会突然伸手出来抓你一把
又走一会,豁然开朗,我不知不觉竟也出城到了牂牁江边。江水奔腾,一座铁索桥边,两只丧尸正绕着一块石碑不停地转圈。这些失去心智的家伙,有时会做出一些莫名其妙的举动,对此,我也见怪不怪。
顺手解决了丧尸,我抬头见那石碑是整块青石所制,上面凿了三个大大的草书七曲县,下面一排略小的楷体,介绍了县名的由来,大意是牂牁江在此连转七个水湾,故名七曲县。
这七曲县距离牂牁镇应该不会太远,两处市镇都是依江而建,我以前肯定来过,记忆中却是毫无印象。
江边一座小山头上座落着二三十栋吊脚楼房,我心想反正白天也无法去救女孩,便信步朝山头走去。
吊脚楼构件全部为木头打造,手一握到那楼梯扶手,便觉圆润顺滑,透着岁月打磨的痕迹。
上到二楼,穿过因侗家少女做刺绣,而被俗称为“美人靠”的绕楼曲廊,迈步踏进堂屋,见屋里矮小的木桌上还摆着主人炒茶用的砂罐,几个杯子滚落在地,原木锯开铺就的地板上积了一层厚灰,所有的一切都在表明,这里无人居住已经很久。
我在屋里走了一圈,顺着屋角的木梯爬到三楼,只觉这里透风干燥,十分敞亮。抬头眺望,七曲县城尽收眼底古木翠竹缀其间,小桥流水穿街而过,犹如写意的中国画儿,毫无生机地县城竟然显得生动起来。
如果不是刚从城里出来,知道其时满城都是游荡的尸体,我都要陶醉于如此美妙的小城风景了。
三楼除开一间很大的居室,还另外隔出几个小间用来储放玉米杂粮,一个土坛子上积满灰尘,揭开坛盖,一阵茶油的清香便飘散开来。坛子上方挂着一方火腿和几个装油的**子,我于是拿了一个,满满地装上了一**好油,又把火腿塞进了背包。
下楼时,我才发现很多吊脚楼下都陈放着数目不等的棺木,多的四五具,少的一两具,都用木凳离地存放。
这让我忽而想起不知道谁说过的,侗族的一个风俗,侗民族每个人出生伊始,族中长辈便会为他或者她种上一棵树木,从此以后,种下的树木便和这人息息相关,共同生长。
等到那人四十岁生日的那天,这颗树木便被砍来为此人制作棺材,那是一生中的大事,全寨子的男女都会前来庆贺,宴席也要摆上好几天的。
我当时听了,只觉得在人生命鼎盛的四十盛年,却大张旗鼓地准备百年后事,实在是铺张浪费和极其愚昧的做法,这时,却突然感悟到了侗家人对生死的淡然和包容。
想象一下,有多少人能任由死亡在脚下悄然静候,而自己还能心无芥蒂地在楼上岁月静好
我走在返县城的路上,穿过小巷的时候,突然传来呯呯的枪声,我猛吃一惊抬头一看,只见小城半空腾起一股黑烟,看方位就是络腮胡子几人落脚的地方。
我心急火燎跑宾馆,站在一楼门洞里探头一看,只见对面三楼的好几扇窗中黑烟滚滚,暗红的火苗由窗户里直窜出来。大街两头尸潮涌动,只怕半个县城的丧尸都被浓烟和枪声吸引,都正朝这里赶过来了。几头暴尸也手脚地攀爬到了二楼的广告牌上。
我对着那几头暴尸一通扫射,黑烟弥漫中,另一个身影直坠下来,嘭的一声砸得楼下废弃的面包车瘪了进去,原来是女孩挡不住烟熏火燎从窗户里跳了下来。
我几个射又射杀了两头暴尸,随即跑到街上搀扶起女孩逃宾馆,百忙之中头一看,街道两头汇聚过来的尸群也如潮水般的挤破了宾馆的玻璃大门。
两人跑到宾馆三楼,刚推开一间房门躲藏进去,只听对面一声惨叫,忙都跑到窗户边上探头张望,恰见一团黑影倏然坠落,一声闷响接着传来,却原来是老羊头和三头暴尸一起掉落街道。
老羊头双腿一蹬当场了结,尸群旋即如恶狼般地围上啃食。那三头暴尸却只滚了几滚,随即加入了抢食大军。一只丧尸抓起半截带血的肠子仰头塞进嘴里,嚼得几嚼,嘴角跟着便流出了血白浓汁
只听身边咯的一声喉音,女孩也被这惨绝人寰的食人场景,吓晕过去了。
女孩十**岁,一张秀气的脸蛋惨白如纸,我抱起女孩放到床上,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