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险的一次是换手去够另一处抓握时,那看似坚固的岩石实际早也风化,要不是我另一只手及时抓住了一把荆棘,我此时恐怕也成了一只无知无识的行尸走肉。
西南三省野外的物种确实丰富,再加上大灾难以来无人惊扰,尸群又极少涉足崇山峻岭之间,因此,野禽小兽在所多见。往往转过一条荒径,或者接近一道小溪,路边草丛中,傍水青石上,都有小动物们受惊逃跑的身影。这其中又以山鸡野兔果子狸为常见。
而让我有意外之喜的是,在一条山溪边上,果子狸这种看起来肉乎乎的家伙,在我想当然地认为,它短短的四肢只适合在山林中打洞钻草时,这面颊上有着黑白花纹的小东西,竟在我面前大显身手,从溪水中拖出了一条尺来长的青鱼。
我惊奇之下弄出了动静,小家伙哧溜一下钻进山溪,四肢抓住水底的圆石速移动,游速竟比鱼儿慢不了多少。
等上了对岸,它后肢人立,摇头晃脑地斜睨了我一会,才不慌不忙地消失于青草丛中。我则毫不客气地炙烤了它留下的大礼。
下午六天色向晚,群山之中出现了一块不大的盆地,盆地正中有个小小村落。
初春时节,正是万物萌长的时候,村子周边的田野里,多年生的芦笋长得正是茂盛,绿油油的好大一片。
我朝前走去,春意虽好,我强自振作起来的心情却没见多大起色。一只丧尸形单影只的在田野间游荡,我倒莫名的有了一丝同病相怜的感觉。
我顺手摘了几节芦笋当作晚餐。走进村子,泥土夯成的土屋间杂草齐腰,荒凉衰败得犹如坟地。
我找到锅碗,找到盐巴,就在一间土屋前煮了一锅芦笋汤,刚吃了两片,三只丧尸分头走了过来。
“这些家伙,连饭也让人吃不清静,见了这副德性,谁还吃的下”我嘀咕着到土屋,呯的一声关了门。
一夜无梦。
多云尸变两年零天
从习水到城都,四百多公里的路程我磨磨蹭蹭的竟又走了半个多月,平均一天还不到四十公里。
昔日繁荣热闹的成都市我自然不敢也不愿靠近,我又用了两天的时间绕过了占地极广的城市区域,转了半个圆圈后重到了国道线上。
正午时分日头正毒,火辣的太阳烤得国道两边的草木垂头丧气。一棵大树树荫下停着一辆长途客车,我躲进车里,想着等到午后太阳不这么毒了再重上路。
车中散落着各种各样旅客随身携带的小吃,我从一个白色塑料袋里抽出一本旅游杂志,拍去灰尘翻看了一下才知道,线上从成都到拉萨这一段就是大名鼎鼎的川藏线,全程公里,其前身就是茶香飘溢的茶马古道
晴尸变两年零天
一路迤逦西行,我先后经过了雅安县和泸定县,如果成都算起,我八天里又走了近三百公里。仍然一天四十公里不到。
我刚开始的时候还担心过路上的给养问题,但显然是多虑了,在昔日往返于川藏线的汽车里,我总能找到果腹的干粮。
中午一,我在一辆牧马人车里翻出两袋式军用压缩饼干。才吃了一块,饥饿感顿消,口感也不错,很香。饼干里掺杂着一些块状颗粒,嚼起来有花生米的味道,就是有干。
我扭开水壶喝了两口,忽觉车身在微微晃动,后视镜里,一只野猪正借助车轮摩擦蹭痒。
有野猪肉吃了,我咽一口馋涎,刚从车窗伸出枪口,警觉的家伙却也撒腿溜进了路边树林。
我惋惜地摇了摇头,没想到野猪竟又折来了,同时路边枝叶摇动,十几丧尸跟着晃出。
电动车窗自然无法关闭,我身体一歪躺倒在车后座上,本来想着几只丧尸不足挂齿,谁知道沙沙的脚步声竟是络绎不绝,忽听呯的一响车头一塌,一头暴尸也跳了到引擎盖上。
我身上揣着蓝色的药水也不怎么慌张,只是车窗外那双污秽的泥腿使人感到极度恶心,几个破了的疙瘩淌出暗绿色的脓液,黏糊糊的感觉让我胃部一阵抽搐。幸好这头暴尸并没停留多久,双脚一弹,便又钻进了另一边的树丛里。
国道这边的树林里冒出来的丧尸越来越多,万鬼齐嚎的声浪似乎要掀翻了牧马人汽车。
我咒骂一句,怎么又碰到了尸潮,这种情况下就算有药水护身,可一旦暴露,也难保不会被无意识的尸群抓伤咬伤。
我蜷着身子缩在后排座位底下,捱到半夜,那犹如踏在心头的脚步声才渐行渐远。苍白的月光照在空荡荡的柏油路面上,使人不由地怀疑,刚才那如蚁群过河般的场景,到底是真是假。
此时离天亮也没有几小时了,我索性背上行囊,决定来它个“从黑夜走向光明”。
我迈开大步往前走去,路上稀稀疏疏的还有几只掉队的丧尸,有一只丧尸一直在身后尾随,但我也没有放在心上,瞧它那一瘸一拐的样子,难道还能追上我不成
月光下的路面上有一件物事闪闪发光,走到近前原来是一个银色的小铁盒子,我弯腰捡起打开来看,是一个做工精湛的小指南针。听到身后脚步沙沙,那只丧尸身后又跟来一小群丧尸。
我心中好笑,这几只掉队的丧尸是把我当成领头羊了
指南针盒盖镶着一面小小的镜子,镜子里的自己满脸尘土,额头上一条刀疤添沧桑,我心情灰暗的刚要收起盒子,小镜子中突然人影一闪,我大吃一惊猛向前窜,可惜为时也晚,我只感头顶一痛,也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