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楼梯下了一层楼,再亮一根燃烧棒,眼前是一座华丽的歌剧院,其内部装饰大量使用意大利风格的金色缎面,一座巨大的铺了胡桃木地板的双层演出台上,各种乐器扔得满地都是,而在同样狼藉的看台底下,一公一母,两只光着上身的白皮丧尸正在玻璃桌间“翩翩起舞”,一恍惚间,我还以为看到了亚当和夏娃。
我和小雨顾不得欣赏它们“曼妙”的舞姿,穿过通道,小跑过走廊,步走进“闲人免进”的厨房重地,四下一看,一排四个顶天的铝合金柜里,满满当当地塞满了罐头食品。
“厨房有吃有喝,我们不如躲到这儿来。”晏小雨说。
“有道理,省得一趟趟地来搬运食物。”我打开一**饮料喝了两口,对小雨的话深表赞同。厨房地儿够大,完全够我们三人躺卧。
两人重原路返,经过大厅时,只见群尸仍然被燃烧棒的余光吸引,黑压压地围在四周。
到图书室,我把突击步枪交给小雨,自己半蹲在地,将仍然昏迷不醒的王守荣扛在肩上。
晏小雨一手抱着两支步枪,一手压下图书室门锁,突然呯的一声,金属房门一下弹开,猝不及防间,我被重重撞倒在地,三只身材高大的白皮丧尸跟着窜进来了。
一只丧尸推倒小雨,压在她的身上,张开滴着黑血的嘴巴死命去咬,一只丧尸直接朝我扑来,我情急之下只好一手把王守荣推到一边,一手抵住丧尸的胸膛,接着去抽小腿上的匕首,百忙之中眼睛一瞟,只见后一只丧尸露出两排白森森的牙齿,半跪在地正朝小雨腿上咬去,高挺的鼻尖也碰到了小雨的裤子。
此时情况极为凶险,我来不及去拔匕首,一把将跪在地上的丧尸拖开一尺,只听“嗒”的一声轻响,丧尸几乎在同时咬合了牙齿。接着不屈不挠的又向前爬。
还没有来得及喘一口气,门外走廊又响起了惨厉的嚎叫,此时,我两手都被丧尸缠住,而晏小雨贝牙紧咬,两手拼命卡住压在她身上的白皮丧尸的脖子,丧尸嘴角上的黑血就一下下地滴进了她的颈窝
此时情况,要是再有丧尸窜进图书室,我们三人都难逃一死,我拼命的伸长两只脚去抵住房门,也弄不明白这些丧尸是从大厅中尾随来的,还是从其他舱室中游荡出来的,总之,现在能打破僵局的唯一希望,全在躺在一边,仍然不省人事的王守荣身上。
“王哥,醒醒”晏小雨尖声大叫。
也许是我们命不该绝,昏迷也超过三十六小时的王守荣身子一动,两眼缓缓地睁开来了
王守荣空洞的眼神迷茫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好半天才似乎清醒过来,他双手撑地,艰难地想要站立起来,好不容易撑起半个身子。呯的一声又倒在地上。
“枪,王哥,枪就在你身边”我看得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又感到双脚的压力越来越大,也不知道外面推门的丧尸究竟有几只。忽感门上压力猛增,舱门顿被推开半尺,一只腐烂的手跟着就伸了进来。
王守荣大吸一口气,伸长手臂勾到枪带,慢慢地把九五突击步枪拖到身边,然后摇摇晃晃地举了起来。
“等一下”我看着乌黑的枪口颤抖不停地四下乱指,连忙叫停,只怕王守荣一个手软,反而误杀了我们。
“王,王哥,你先瞄准我脚边的丧尸,就算手抖,也,也误伤不到我们。”
僵持了半天,晏小雨说话也非常吃力,但她一字一句仍然说得清清楚楚,确实,学院派的女生似乎天生都有一股从容的潜质,而这样不急不躁担不得不说是晏小雨能活到今天的根本原因。
当然了,这种从容自信,有时候也会演化成固执己见,比如说她对唐卫红迷信般的敬仰。
此时,王守荣蜡黄的脸色也转成苍白,眼看他额头上不断泌出豆大的汗珠,歪歪斜斜地掉过枪口,我真担心下一秒钟,他又会突然昏厥过去。
“突突突”伴随着九五突击步枪一连串急促的枪响,我忽而感觉右手一松,一心想要在小雨腿上咬下一块血肉的白皮丧尸,终于不再挣扎。
我右手一得解脱,立即抽出匕首扎进身上丧尸的眼窝,接着撑着舱门站起身子,一刀就把伸进来的手臂斩落地上,从门缝中往外一瞄,外面站着六七只丧尸,幸亏它们不懂得协同用力,否则早就冲进来了
我猛一用劲锁上房门,转身拖过压在晏小雨身上的丧尸,手起刀落,干脆利落地结果了它。
“王哥,这次多亏你了。”我心有余悸地把王守荣扶正躺好,却见他的双眼开始黯淡下去,我心里突地一跳,刚才的表现,可千万别是光返照啊
“兄弟妹子,哥求你们一件事”王守荣自知命也不久,拉着我和小雨的手,“拜托了,请一定帮我报仇咳咳”
“好”我还在有些犹豫,晏小雨也用力地头答应。
“多谢了咳咳”王守荣剧烈咳嗽一会,喘息道“我亏欠儿子的实在太多,他三岁的生日才过了几天,我就和他妈离婚了。父子相依为命,我很长时间走不出离婚的阴影,整晚失眠,借酒浇愁,家中的空气也是沉闷压抑,完全忽视了儿子的存在”
“你做错了什么老婆才和你离婚。”等王守荣语气稍缓,小雨问道,“这不是害了你自己的孩子吗”
“呵呵,一定是男人做错了什么才会离婚”王守荣有气无力地说道,“尸变前那个男多女少的物质社会,又有多少女人经得起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