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纳兰卧雪的首肯,纪晚晚笑意更浓——
“真是太好了,如果你喜欢喝,我可以天天给你煲羹......你还喜欢吃点心吗?我也会做的......”
“那倒不必......”
“怎么?是嫌我做不好吗......”
“不是......我晚上没有吃夜宵的习惯......”
“哦......”
......
沉默的空当,纳兰卧雪已经将羹喝完,不过纪晚晚却还没有走的意思。
她似乎有着浓浓的心事,又不好意思开口,手指局促地捻着衣角。
纳兰卧雪已重拾书本,抬眸问纪晚晚:
“时间不早了,你还不打算回去休息吗?”
纪晚晚犹豫片刻,终于“壮着胆子”回答:
“我......我不走了......以后就在你身边伺候你吧......我的命都是你给的,我照顾你的衣食起居也是应该的......卧雪你还没有大丫鬟在身边,我今晚......今晚就在你这外间睡了,你有事儿就吱唤我一声......”
纪晚晚说完,立刻低头去了外间,也不管纳兰卧雪答不答应。
“纪晚晚......”
纳兰卧雪在纪晚晚身后喊。
“不用讲了,我决定了......总不能在你家混吃混喝......你看你的书,不用管我......”
外间稍冷,有个单人小铺,纪晚晚蜷着身子合衣躺下,也不介意纳兰卧雪的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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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醒来,纪晚晚的身上多了一条厚厚的绒被。
睡觉时总觉得越来越暖和,纪晚晚还以为是做梦,原来是纳兰卧雪把被子让给了她。
被子暖暖的,上面还有专属于纳兰卧雪淡淡的梅花香。
纪晚晚起身,本想将被子还给纳兰卧雪,谁知,纳兰卧雪已经早起去练功了。
......
“孙儿,孙儿......”
纪晚晚正叠被铺床时,一个两鬓斑白的老太太迈进门槛。
纪晚晚转身,见是一个穿着红马褂的老太太——满人头饰,头上还戴着鲜花——真是一个“花老太”!
“花老太”左右各有一个嬷嬷伺候着,她身板硬朗,走路生风,若是不看她一张满是褶皱的脸,会误以为她是个年轻人。
她叫纳兰卧雪孙儿,那应该就是纳兰卧雪的奶奶了。
纪晚晚没有怠慢,放下手里的活儿,迎过来施礼:
“奶奶吉祥!”
老太太将纪晚晚上下打量一番,歪头问:
“我孙子啥时候多了个通房丫头?”
纪晚晚如实解释:
“我是伺候在公子身边的,但我不是他的通房丫头!”
“你给他叠被子铺床......难道昨晚你没在这儿住吗?”
“我在外间住的......”
“是呀,通房丫头就是住外间啊!”
“那我也不是通房丫头!”
“你脸上又没写着‘不是通房丫头’这几个字,奶奶我知道你是不是!”
“奶奶,您说话不讲道理啊!”
“是吗?我活这么大岁数,还没有人说过我不讲道理,反而是你——小丫头,跟我说话还挺冲,是不是仗着我孙儿喜欢你,你就不把我这个老太太放在眼里啊!”
纪晚晚抬眸,对上老太太一张满是皱纹的脸孔——她正歪着头,正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打量着自己。
老太太歪理虽多,但这眼神中却没有任何恶意。
但人家毕竟是主子,纪晚晚只得低头认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