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房子怎么会建在这里?”我心中有些疑惑。
我们两人终于看到了那个男人,那个男人缓缓地走上台阶,甚至感觉有些吃力,从他的背影来看完全像是个七老八十的老人。
只见他走到门前,伸手去兜里掏钥匙,就在他要把钥匙****钥匙孔的时候,那男人突然发出了怪异笑声,声音低沉而尖锐,他背对着树林里的我和侯文峰说:“两位先生特意跟踪我来,究竟有什么意图?”
“被发现了。”我压低声音说了一句。
侯文峰吁了口气就拉着我慢慢步出了树丛。
“没什么意图,我们只是好奇。”侯文峰语气平和地说道。
“好奇?”那全副武装的男人突然愣了一下说:“仅仅只是好奇?”
他有点不敢相信,居然有人拿好奇当借口。
“没错,就只是好奇。”我补充道。
“哪位是侯先生?”那男人皱了皱眉突然问道,这倒出乎我们两人的预料,他居然认识侯文峰。
“我是。”侯文峰冷冷地答道。
那男人这时又笑了起来,笑声依然很难听,就像喉咙管被什么东西堵上了,只听他说:“这我就相信了,只有侯先生才有如此的好奇心,我听说过在这座城市里住着一个对神秘事件好奇心极重的人,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他都会热衷的去探究,只要他好奇,原来我的事引起了侯先生的关注啊,很荣幸。”
“看不出来你还挺出名的?”我望着侯文峰有些好笑,他的好奇心居然这么出名。
“他应该知道我们在查他。”侯文峰沉声道,接着直接了当的问:“说吧,你究竟是谁,为什么一直要替唐慧敏清算医疗费用,迷藏究竟是怎么回事?”
“侯先生我们做个游戏如何?”那男人慢慢走了过来说道。
“游戏?迷藏游戏?”侯文峰眉头微微皱了一下说:“说说看,我也不会免费听你的故事来满足我的好奇心,任何事情都需要付出代价。”
“只要你答应,讲完故事的时候你自然会知道是什么游戏。”男人再次笑了起来,我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甚至看不到他脸上肌肉的活动,只有声音。
男人缓缓打开了门,里面光线很暗,一股霉味从里面慢慢地渗出来,四下弥漫开来。
“这里有人住没有?”我好奇地问道。
“有,就我一个人。”男人答道。
由于已经入了冬,初进这房子的时候更是让人有种冷飕飕的感觉,直到男人将壁炉里的柴火点燃,我们才感觉到了暖意。
借着炉火的光,我仔细打量着四周,我猜的一点也没错,这果然是一栋欧式的别墅,里面的东西看上去就知道符合西方人的使用特点,光从这个壁炉就能看出来。
“这里以前是老外住的?”侯文峰问道。
“这些并不重要,你不是想知道我和唐慧敏的关系吗?”那男人冷笑了一下,只见他一边捅着炉火,一边缓缓讲述......。
“那是一个圣诞节前夕的夜晚,我应姑妈的邀请到她家里来玩,姑妈年轻的时候在德国汉堡留学,在当地认识了一个德国男人,接着就嫁给了她,那德国姑父也挺爱姑妈的,最后放弃了那边的事业回到了老家,盖了这栋房子,一直住在这里。他们有两个漂亮的混血女儿莎拉和莎娃,年纪仅相差三岁,而我当时也跟他们差不多岁数,所以也谈得来,只是他们偶尔蹦出的德语让我很不习惯。有一天,大人们都不在家,莎拉提议在家里玩游戏,最后想到了捉迷藏,谁也没有想到正是这个游戏毁了我的一生。”这男人说到这里哽咽了,这让我和侯文峰都有些诧异。
只见他呆滞地望着壁炉,然后缓缓抬起了头望着通向上方的烟囱咬牙切齿道:“你们三个小贱人,一定会有报应的。”
我和侯文峰更是疑惑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欧式的建筑,是我们这些小孩所不知道的结构,四通八达,甚至可以上到房顶上去。由于人数太少不好玩,于是莎拉和莎娃两人就邀请了当时隔壁的唐慧敏,我们一共四人开始了捉迷藏的游戏,通过猜拳决定由唐慧敏来找,我们三个藏,我不知道自己最后藏到哪去了,但只知道我上了房顶,最后掉进了一个黑洞,我卡在了洞中间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来,我喊了好久就是没有人听到我的呼喊,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突然感觉到一股难以忍受的热气,我全身开始冒汗,甚至可以说是冒油,我感觉到自己像是被烤化了一般,我忽然间听到了莎拉和莎娃闷闷的声音隔着墙传来了‘找了这么半天都没找到表哥,是不是已经出去玩了,我们别管他了吧,我们跳舞吧。’,唐慧敏稚嫩的声音传来‘可是我刚才在屋顶好像听到他的声音了,要不再去屋顶找找?’此时屋内响起了德国的音乐,轰轰隆隆的,我一点听的心思也没有,我已经感觉到钻心的疼,我连喊救命的声音也没有了。我并没有等到大家来屋顶找我,我绝望了,甚至有些愤怒,她们为什么不找了,要是找了或许我还有救。也许是我命不该绝,我的愤怒使得我忘记了皮肉的疼痛,我强忍着肉与墙壁摩擦的剧烈疼痛,一点一点的挤出滚烫的管道,一直朝上爬去,脚下是炙热的火焰,只有朝上我才有生的希望,耳旁能听到她们三个跳舞的嬉笑声,我咬牙切齿强忍着痛楚继续往上挤,终于我看到了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