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我们这一行的,下班都是在深夜,烂醉如泥,黑白颠倒,过着跟鬼一样的生活。
我每天在深夜如同幽灵一般的回到家中,我害怕让邻居们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在他们的口中我是一个孝顺的女儿一个乖巧的孩子,每个月按时寄钱回家,同邻里相处融洽。
本来日子一直都过的很平静,但所有的平静被半个月前的一个噩梦给打破了。
在梦中我光着脚身在一间幽静的暗房当中,房中黑得看不到墙角的棱线,我不知所措的四下摸索想找到出口,就在我摸索的过程中我的脚突然踢到了硬物,使我摔到了地上,于是我坐在地上胆怯的伸手去摸,这个硬物很光滑而且成圆柱形,像是一个容器,因为我摸到了封上的瓶口。
此时我听到了“嘎”的轻响,黑暗中突然出现了一道细如发丝的光线,我像是看到了希望,在地上拼命朝那道光线爬去,但是无论我怎么爬,离那道光线的距离仿佛始终不会缩短,我的额上冒出了冷汗,脊背一阵阵发凉。
“吱......。”在一阵连续的轻响后,那道光线突然变大了。
那是一扇门,门被打开了,我看到门外洒进来的月光惨白的照在黑暗的地上,直晃眼睛。
圆月高挂半空,而门外下面却是黑暗、深不见底的深渊,我如同一只坐井观天的青蛙呆呆地望着月亮。
我正在发呆,突然门沿上出现了蠕动的东西,我定睛一看是一只细嫩的小手,这是一只婴儿肥嘟嘟的小手,他仿佛是从黑暗的深渊里爬上来扒在门沿上一样,那只小手艰难扒在门沿上,时不时往下缩一下,渐渐地我仿佛听到了哭声,那是婴儿凄惨的哭泣之声。
我感到了害怕,于是我坐在地上往后缩了一缩,我的后脑勺碰到了身后的那个容器,我这才想起身后的硬物,于是借着月光机械地扭转头去看那个东西。
当我看到那个容器时,我的恐惧感立刻化为了惊声尖叫,身后的硬物是一个透明的玻璃容器,玻璃容器里面装着淡淡的黄色液体,在黄色液体当中飘浮着一个卷缩成海马形状的婴儿!婴儿的头非常硕大,眼睛紧紧地闭着,一双小手握成拳状,整个身体几乎成淡黄的半透明颜色,我惊恐的往后退缩,全身几乎被冷汗浸透,意识很快就开始模糊,我喘着粗气想避开那个容器,就在此时容器当中的婴儿睡眼惺忪似的睁开了眼皮,眼眶内几乎全是眼白。
他动了!他在动!
我吓得快无法呼吸了,因为我看到了门沿上的那个婴儿也要爬上来了,我终于因体力不支晕了过去,在晕过去倒在地上的一刹那,我看到了玻璃容器上有一张标签一样的纸贴在上面,上面有三排字,朦胧中我看到了172和14几个数字,还有几个英文字母)
(侯文峰一边仔细的听着燕子的描叙,一边将燕子所说的画在纸上,我不理解这仅仅是个梦而已干嘛要画图)
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全身全是冰冷的汗,我这才意识到这只是个梦,但这个却梦真实的可怕。
我想下床到厨房去弄点水喝,但挪动了一下才发现自己很虚弱,甚至都快动不了了,最后我还是扶着床沿慢慢滚下了床,艰难的爬到厨房去倒水喝,就在我举起倒满水的透明玻璃杯的瞬间,我仿佛又看到了那个婴儿就浸泡在我手中的杯子当中一样,吓得我立刻将杯子摔了出去,直接站了起来对着自来水猛喝,接着我冲了冲自己的脑袋,好让自己清醒下来,我卷缩在冰箱旁边已经没了动弹的力气,此时天花板上又传来了动静,像是屋顶上的吊灯摇晃发出的细微声响,你们知道我抬头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了一个五六岁左右的小男孩如同蜘蛛一样四肢扒在天花板上,只见他歪着脖子,仰着他那张灰白的脸,用那双浓黑的双眼死死地盯着我,突然他咧开嘴朝我露出诡异的微笑,他露着笑,却听不到笑声,但却有如襁褓当中婴儿哭泣一般的声音,我永远也忘不了那张脸,那些哭声,那张诡异的面孔!
接下来发生什么事情我不知道了,因为我被吓晕了过去。
燕子的描述暂时告一了段落,她端起杯子喝水稳定了下情绪。
侯文峰眉头深锁嘀咕了句:“五六岁的小男孩?瓶子当中的婴儿?”
侯文峰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所画的瓶子当中的婴儿,又看了看写在画中瓶子上的数字念道:“172,14?究竟是什么意思。”
“你生过孩子没有?”我突然好奇地问道。
燕子没有回答,这时侯文峰抬起了头皱眉说道:“你好像并非做梦,你看到的是婴儿的婴怨,这样吧,我想知道从你来到这个城市的发生的所有事情才能下判断,当然了只挑重要的说。”
燕子默默地点了点头,开始继续回忆。
大概五年前我来到了这里,林立的高楼让我有些不知所措,甚至是迷茫。我按照地址找到了一个同村的姐妹,暂时借住在她家里,直到我找到了一份服务员的工作,才搬离了她家,找了一处老房子住了下来。
当时我还很单纯,还没有干这一行,虽然现在我做了这一行收入不错,但我依然住在那栋即将拆迁的老楼房里,这是一栋六层楼的楼房,呈长方形,有两道上楼的楼梯,分别开在大楼的一左一右,楼道里黑黑的,每一层楼的楼梯扶手都已经被锈蚀的很厉害了,衣服碰上去都会留下铁锈,每层楼的墙壁都是油烟熏出来的颜色,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