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阳王府内,一群怪叔叔怪阿姨包围着两个小男孩。
陈季弘奶奶地问:“哪里来的这两个小孩呀?”
皮灵欢忍不住捏了下陈深的小脸:“哈,好可爱啊!”
杜白:“阿信,这两个是你的孩子啊?”
陈伯信急忙纠正:“别瞎说,我都还没结婚呢,哪来的孩子呀!这两个是太子的孩子。”
“哦,是太子陈叔宝的儿子?”陈畅一听,可就有兴趣了,如果按照辈分,这两个孩子就得管他叫叔爷爷了。虽然上次在大壮观被一个少年叫叔爷爷让他觉得不太爽,但现在他的观念改变了,这可是一次在众人面前长辈分的好机会。
陈伯信对两个孩子说:“来,向大家介绍一下自己。”
九岁的陈胤率先彬彬有礼的向大家鞠了一躬:“叔叔阿姨们好,我叫陈胤,今年九岁。”
张心蓝见了就喜欢:“真有礼貌!”
陈伯信补充介绍:“胤儿是太子的长子,母亲孙姬早亡,虽是妾生,但由太子妃收养,陛下视他如嫡出,已经册立胤儿为皇太孙、永康公。”
“哇,皇太孙啊!”皮灵欢赞叹道,“将来可是要当皇帝的啊!”
陈季弘也瞬间对这小孩刮目相看了:“这么小就封永康公了,不得了啊。”想想自己这么大了都还没个爵位呢。
陈季弘看了一眼陈畅。陈畅心里什么都清楚,按照历史发展,这孩子不但做不了皇帝,连太子的名分都会被他那魂淡父亲给废去。尽管是个好孩子,可惜呀谁也无法与命运抗争:“我记得太子妃是沈婺华对吧!”
陈伯信回答:“对呀,没想到父王连这个都知道。”
“当然。”陈畅说,“她的母亲会稽穆公主是我的长姐,按辈分,我还是她小舅舅呢!”
“啊?又来一个亲戚啊?”陈季弘嘴巴都张大了。
“唉,等等。你之前说太子是你的侄子,现在又说太子妃是你的外甥女。昌昌哥哥,你们家的这关系……”杜白的脑子已经有点不够用了。
“皇家的事都是这样,这叫亲上加亲。”陈畅说。
陈伯信言道:“太子妃的父亲是望蔡侯沈君理,太子妃九岁丧母,她从小受父亲的影响,生性恬淡、知书达理,是个极有教养的人。胤儿每天在她的熏陶下,自然也会成长为一个谦逊有礼的好孩子。”
“嗯。”大家都纷纷点头。
皮灵欢又趁机捏了一下陈深的脸蛋:“下一个该你啦!”
陈深站到大家中间,气场范十足:“接下来向大家隆重介绍,我叫陈深,今年六岁,长着一颗圆溜溜的小脑袋,一对迷人的小眼睛,一个鼻子上有两个孔,还有这一餐能吃下十只鸡腿的大嘴巴,嘴巴里两排洁白的牙齿没有蛀牙!看!”只见一颗牙上金光一闪,众人全体笑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够了够了!要笑死了!哈哈哈哈哈!”
陈伯信竖起大拇指,给了一个大大的赞。
“深儿啊,你可真有趣!”连一向很少失态的陈畅都被逗得笑弯了腰,忍不住要去刮一下深儿的鼻头。
“嘻嘻。”一句话就把大家全逗乐了,小陈深可美了,感觉自己棒棒哒。
陈伯信抚摸着深儿的头顶说:“深儿是太子的第四个儿子,他的母亲是兵家女张丽华,因其美貌又聪慧,最受太子宠爱。”
“他是张丽华的儿子呀,怪不得这么有趣,果然是遗传了母亲的基因。”陈畅不太喜欢张丽华这类人,后主亡国,不就有她的功劳吗。深儿虽然是张丽华的儿子,但跟他母亲却完全不是同一类,他可爱机灵,眼神中透露出纯洁的善良,陈畅一见就喜欢。
没想到陈叔宝这样的魂淡,居然能生出两个这么好的儿子,陈畅瞧着这两个孩子,脑子里似乎又有了一些新奇的想法。
与此同时,东宫里,正在召开诗酒歌舞宴。
太子陈叔宝一边由张丽华、龚良娣、孔良媛、薛良媛、吕良媛、徐承徽、袁昭训、何昭训、江奉仪九位妃嫔作伴,又命江总、孔范、陈暄、王瑗、袁权、陈褒、沈瓘、王仪、沈客卿、施文庆这十狎客治酒展乐赋诗,还特地请来了中书监徐陵、吏部尚书毛喜、秣陵令司马申等人作陪。众人祝酒吟诗,场面甚是热闹。
其他人都在赋诗吟唱,唯有毛喜一言不发,独自一人坐在席位上啃着那盘捣炙鹅肉。
别看只是一盘烧烤鹅肉,要做好这道菜可不容易:得先取肥鹅肉二斤,切大块。取醋、瓜菹、葱白、姜、橘皮、花椒等物适量,混合之后捣碎成末,与鹅肉块拌和均匀,再把鹅肉块切成小块,插到竹签上面,成串。取十个鸡蛋,打碎以后把蛋清和蛋黄分开,先用蛋清在肉串上挂一层浆,再用蛋黄涂抹,加工的过程就算结束。最后点燃柴火,当火旺之际,把备好的鹅肉串架到火上急烤,烤到鹅肉上有油汁儿迸出,这道烧烤鹅肉才算真正完成。
陈叔宝似乎是喝多了,不但亲手演奏乐器,让众人齐声合唱,还与这帮狎客们倚弦而歌,完全不顾尊卑秩序。唱完了不算,还要改曲改词,他命众人即兴作诗成谱,作诗慢了的还要罚酒,玩得乐此不疲。
毛喜实在看不下去了,席间,他建言道:“今陛下抱恙,太子殿下此时纵酒放歌,甚为不妥呀!”
酒醉脸红的陈叔宝完全听不进毛喜的劝,还要毛喜也来赋诗:“毛尚书,众人皆有佳作,唯独你一言不发,是何缘故啊?来来来,你也来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