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应怀玉问,她的声音不急不缓,可眼神中却透着紧张,手指也紧握着。
“让我看看···”我缓缓的坐了起来,手指在胸口摸了摸,“找到了——”
我一挥手,从自己身体拽出一只通体白色的狐灵。
也亏这狐灵是由阴气组成的,跟小黑差不多,才能被我带回来,不然也只能让小黑吃了它了。
应怀玉惊奇地看着那只狐灵,犹豫的伸出手,缓缓地摸了摸它的头,迟疑地问道:“这就是罪魁祸首?”
“并不是。”王恒一边说,一边解开了手腕上的红绳,“这只狐灵背后的主人才是。”
我则站起身,解开手腕上的红绳,从包里拿出一根槐木钉,把那只狐灵按在了地上。
“不好意思,我平常很热爱动物的。”我一边说,一边眯了眼睛,把槐木钉挨在了狐灵的胸口,随即一狠心,猛地扎了进去。
那狐灵立刻扬起了脖子,眼睛瞪得浑圆,还有泪水往下落着,虚弱地说:“求求您了,我会好好帮忙的,别取了我的心脉···”
应怀玉于心不忍,撇过头去,王恒则在那根槐木钉上随手一敲,直接穿透了狐灵的胸口,一点不留情面。
那狐灵的身形立刻缩小了很多,身形也黯淡了,身上的阴气几乎没了颜色,奄奄一息地看着我们。
我抽出那根槐木钉,往胸口的口袋里一放,跟那狐灵说:“你不听话,不仅心脉拿不回去,还要被小黑吃掉!”
狐灵可怜兮兮的点点头,我才松开了手,让它爬了起来。
“说吧,你背后的主人在哪?”我难得做一次黑脸,笑眯眯地看着那狐灵,说话也慢悠悠的。
“我家主人平时只来找我们,不让我们去见他的。”狐灵虽然缩小了很多,但是仍然可以口吐人言,“若是两位大爷愿意,我可以带你们去山上,把阵法解除了,说不定主人会来看。”
应怀玉在旁听着,朝我望了一眼,忍不住插嘴道:“这次去总可以让我跟着了吧。”
王恒冲她点点头,从我手里拎起狐灵,往包里一塞,再背上包,就朝门口走去,我也站起身,跟在了他后面。
外面的天又已经黑了,我们三人不发一言,只有那狐灵时不时闷在包里,叽叽喳喳的说上两句,又被小黑几声猫叫,吓的立刻安静下去,一句话不吭了。
幸好我最开始是开车来的,有辆装得下我们三人的小越野,不过十几分钟我们就到了山脚下,重新爬上了乱葬岗。
这里的阴气正在缓慢的回归,估计是狐灵一跑,那些游魂也无可奈何,只能回来了。
“阵眼呢?”王恒把狐灵从包里拎出来,在半空中抖醒了它,又往地上一丢。
狐灵的命脉在我们手里,也只能灰溜溜的夹着尾巴,在地上不停的嗅着,最后在一棵被人拦腰截断的树面前停了下来。
“两,两位大爷,就是这了···”那狐灵小心翼翼的说,又一溜烟地跑到我身后,“现在可以把命脉还给我了吗?”
“等我们解了阵法再说。”我不理它,走上去看了看这棵树。
乱葬冈里头的树虽然大多都长势不好,但这棵被拦腰截断的树尤其惨,一点活着的意思都没有,整个树干都是漆黑的,像是被雷劈了一样,树轮还隐隐的渗着血。
“小心有诈。”王恒轻声提醒道。
我点点头,抽出一张安土地神咒,贴在了树轮上,嘴里快速的念了咒语。
那张符刚燃尽,凭空从树中探出了一张模糊的人脸,唇齿大张着,极快的朝我凑来。
王恒见此,已经一把从包里抽出了桃木剑,血朱砂往剑刃上一抹,当下就是一刀砍在那张人脸的脖子上,直接把它劈作两半,人脸的部分直直的掉了下去,在半空中就已经化成了黑灰,消失在空中。
“果然是只狡诈的臭狐狸!”我哼了一声,知道如果我们刚才贸然解阵,可能直接就会被这阴气吞了。
应怀玉却是从怀里摸出了一只怪模怪样的木头,像是一种乐器,对准了口,只那么轻轻的一吹,悠扬的乐声倾泻而出,震的那半截脖子蓦然缩了回去。
但下一秒那树干中猛地爆发出了浓重的黑色阴气,变成了一个五六米高,十几只手脚,好几张脸的怪物,黑色的脸都张着口,嘶嘶的叫着,朝我们猛地扑来,腹部的位置也猛然开了一个大口,想把我们一口吞进去。
“来的正好!”我一伸手,苍鸣刀立刻成型,刀刃闪着一丝寒光,手腕一抖,正刺进怪物肚子上的大嘴里,又抛出一张开阳符往那大嘴中打去。
应怀玉则又吹起了那乐器,王恒一踩我的肩膀,直接跳上了怪物的肩膀,桃木剑狠狠的劈在了其中一张脸上。
那怪物被我们这么一打,身上冒出了青色的烟雾,阴气也被灼烧的劈啪作响,似是吃痛的样子,狠狠的往后一甩,想把我们甩出去。
见我们没有被撼动半分,它又忽地散开了,重新化作了一团没有形状的阴气,让我和王恒拽着应怀玉,警惕往后撤了几步,小心地看着那团黑色的阴气。
那团阴气左右横突,最后从中跳出了几团小些的,刚落地就变成了野狗一样的东西,五六只的背后都有一条细细的阴气,连着背后的枯树,紧接着朝我们猛地扑来,身形极其的灵活,差点就咬住了王恒的小腿。
“小黑!”我一侧身,手中的苍鸣刀往前一刺,正好戳中其中一只的肚子,再一抖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