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幕玹锦描述至此,沈冰诺也彻底明白过来了来龙去脉到底是什么了。
她皱眉有些担心的问道:“那苏少爷现在怎么样了?伤的可严重?”
幕玹锦抬头看了她一眼,冷笑一声:“小妈倒是偏心的厉害,您这个继子在你面前,你倒是不问问他的伤势如何,却问别人去了,莫不是小妈看上了苏凉?”
他冷嘲热讽的话语重重砸在沈冰诺心头,沈冰诺觉得难受,她只不过是出于关心才问问的,至于幕玹锦,她也没见他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却没到竟然惹来了这种话,还好现在没人在门外,若是被隔墙有耳的听了去还不知道幕老夫人和赵清雅能想出什么法子来折腾她呢。
幕玹锦见沈冰诺低头不语,心知自己的话是重了些,然也不知道该如何挽回,至于道歉的话,他幕大少爷却是说不出口的,只得转移话题:“苏凉没事,不过是受了点外伤,回家吃好喝好的养两天就好了。”
“哦。”沈冰诺低声道,其余的话也没多说,怕一个不小心又说错话了,惹了幕玹锦不高兴,到时候若是他与宅子里的那些女人合起伙来整她,那可就不好了。
接下来两人无话。
夜渐渐深了,屋外的风雨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不知不觉的停了,窗户纸倒也是坚强,风吹雨打了好几个时辰还在顽固的粘在窗户上,直至雨停风停。
月亮剥开云朵高悬夜空之上,月光如白纱,轻轻的铺在世间万物的身上,它从柴房窗户的洞里钻进,正好洒在了幕玹锦身上,他白衣乌发,衣冠楚楚,本就如谪仙这下直接变成了“这就是谪仙”。
坐在不远处的沈冰诺开始犯困,一个瞌睡袭来,她的头就像小鸡啄米一样,猛然的低了下去,她一惊连忙睁开眼睛,抬头看向幕玹锦,而这一抬头便见着了这美人如画的一幕,沈冰诺不觉间就看痴了去。
幕玹锦原本见沈冰诺打瞌睡的模样有些好笑,还未开口调笑就见沈冰诺望着他痴了,心里便不高兴,这一不高兴说的话更是口无遮拦,难听的要人命。
只见他眉心微微一皱,一个浅浅的“川”字形瞬间在额头上出现,眼中含着冷意,他道:“小妈,该擦擦你的口水了。”
“啊?”沈冰诺一惊,回过神来,看见幕玹锦眼底的厌恶后,有些不好意思,她红着脸抬起袖子擦拭嘴角,却在擦拭的一瞬间,满脸绯色,然后遽的放下手臂。
她恼羞成怒的对幕玹锦道:“幕玹锦,你骗我。”
其实沈冰诺根本就没有流口水,不过是幕玹锦不喜欢别人痴痴的望着他,所说的调笑的话罢了。
幕玹锦自小长相俊俏,年幼时在学堂里,一些小姑娘更是女扮男装去读书,就为了远远的看上他一眼,也因如此,自幼被一些嫉妒心极强的同僚在背地里说他跟个娘们似的,更甚者则传他有龙阳之好。
对于这些幕玹锦向来都很头疼,也百口莫辩,因此尤为的讨厌别人紧盯着他不放,而沈冰诺正好撞了上去。
幕玹锦冷笑:“难道小妈是要玹锦直截了当的点破才觉高兴吗?原来小妈竟然有此等受虐癖好。”
“这……”一句话把沈冰诺堵的哑口无言,只得打碎牙齿往回咽,她也自知自己不占理,撇嘴低头,此后死活也不再抬头。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天边开始泛白,苍穹上,半白半黑,白的那半边纯洁无暇,黑的这半边上面还镶嵌着些许明星,一颗颗闪出引人夺目的光彩。
沈冰诺坐在地上昏昏欲睡,突然耳边传来一阵震耳发馈的声音,吓了她一大跳,被惊醒后,赶忙朝声源处看去。
却见幕玹锦整个人倒在地上,原本一尘不染的白袍被地上的尘埃污了去,幕玹锦的乌发散落了一地,他的身子有些瑟瑟发抖,背对着沈冰诺,使得她看不清他的脸。
是去抚他起来了呢?还是不去呢?沈冰诺有些纠结,如果去的话他会不会对自己冷言冷语呢?如果不去的话,要是真出了什么事,到时候那些个女人脏水一泼,说是她沈冰诺干的,这又要死了,反正她们又不是没干过!
最终沈冰诺一咬牙,脑子里只有一个字“救”!
她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去,蹲下身子轻轻摇了摇幕玹锦,小声的问道:“喂,幕玹锦你怎么了?”
过了好半天幕玹锦都没有回答她。
不会真死了吧!沈冰诺思忖。
赶紧将人翻了过来,这时沈冰诺才看得见幕玹锦的脸,这一瞧差点没给她吓傻。
幕玹锦脸色铁青,连嘴唇都惨白的毫无血色,看着像……看着像是一个濒临死亡的人,他的右手的胳膊上被划开了一道很长的口子,伤口很深,以至于现在都还在流着鲜血,那只手的袖子更是被晕成了红色。
这是救苏凉受的伤。
沈冰诺心里清楚的很,只是诧异与他竟然受了这么重的伤还一声不吭的坐了一个晚上。
该怎么办呢?该怎么办呢?沈冰诺急得团团转,像是被蜜蜂蛰了屁股一样。突然她灵光一闪,想起来被自己藏起来的金疮药了,然后来到自己先前的位置那里,在稻草里翻找了一会。
因为上次受了牢狱之灾的原因,沈冰诺便一直把之前的那支没用完的金疮药带在身上,生怕以后再遇到什么受伤的事没东西治疗。这不,还好她未雨绸缪,才得以就幕玹锦一命。沈冰诺得意洋洋的想着。
“找到了。”沈冰诺欣喜的叫出声来。
她小跑的